可路上还是打听了一下杨宸的情形,心里便有了数,当年随军北征,打到了焉支山,却因为冬衣不够,许多年轻士卒只吹了一夜就倒了无数,都是这般情形。老兵痞要脸干嘛,都是几糙汉子一起抱着取暖熬过去。
横岭山再冷,能有焉支山冷?所以心里有了数,其实原本的路上,听闻是楚王殿下,还是如今皇帝的七皇子。
其实心里生了个不该有的念头,“那窃国贼皇帝的儿子?”
旁人眼里最该救的人,到了当年曾随杨泰北征的老沈头这里却最该死。
最后是敌不过自己心头那一辈子没害过人的念想,“为人医者,害了人便必遭天谴”的师训,也想来一生光明磊落的殿下绝不会让他去做伤天害理的事。
“因为他姓这个杨,该死;可他也是杨家的种,还是活吧”老沈头心里嘀咕着,在去疾的领路下走到了杨宸的门外。
“都下去,老子给人治病,最不喜旁人瞧着,越亲近越不行,一会老子扎针的场面大了些,怕吓着你们”
去疾推门之后,瞧见了屋里的月依和悬泉驿丞,嘴里振振说道。
前者一愣,这和治病救人的大夫八竿子打不着,可悬泉驿丞毕竟身处江湖,见过的奇人不少,往往恃才傲物,越张狂的人,往往本事越大。
“下官告退”
“我是殿下的婢女,可以打个下手;他是殿下的贴身侍卫,也不能离开”
月依说完。
这老沈头倒是微微一笑:“好一个贴身,贴身暖被的婢女?”
去疾大喝:“不可对月姑娘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