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奴这群人今日只想着欺辱这个佩剑又好看的的“宁女”,原本不想闹出人命,可南诏的随从见自己大首领的女儿被如此辱没,已经杀红了眼。
可瘦弱的南诏人哪里能是一身骠壮北奴蛮子的对手,何况对方人还多了数倍,如今几人往前冲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给月依冲开一条路来。
而北奴人自小便知道打猎要慢慢来,“再急你也急不过兔子”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记忆。虽不过是二三十人,仍是中间故作败退,两侧将他们围了起来,在月依同那为首之人纠缠之时,另一侧的南诏随从侍卫已经开始倒在了血泊之中。
北奴的弯刀可是最为锋利,如今场面上最骇人的一幕,莫过于一个南诏随从被弯刀削去了半点的脑袋,咽喉皆断,其后的颈骨却留了下来,就好似半个头挂在那人身上一般,笔直倒下。
年轻人不能争一时意气,而该认清形势,月依将这北奴蛮子视为像大宁军中那些痴肥无用的士卒,也低估了自己眼前这个为首之人的实力,才让自己陷入如今的这般困境。毕竟是头次瞧着北奴士卒,如此低估倒也正常,在这些从下骑着骏马,上马射箭,下马摔跤的蛮子跟前,月依所带的这帮亲随显得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姑娘,还打呢?今日若是把大爷伺候舒服了,饶你一命怎么样?只要活下去,你们大宁礼部肯定不会亏待你这样为了两国邦谊的献了自己的好姑娘”
满脸络腮,头发只是绑在了头后面,带个毡帽的北奴蛮子如今眼里,月依拿着剑,一脸抗拒的神情只能是平添趣味。
“呸!不要脸!”月依身手其实极佳,但今日打到现在,和这个为首的蛮子给打了个五五开,自然是因为横岭遇刺之时,身上已经负了伤。
一剑靠在手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有把眼前这个为首之人打败,她月依才能逃出重围,至于援军,她不曾想过。
北奴蛮子倒是讲那么几分道义,以男欺女本就是不公,再借多欺少自然是更为不佳,所以杀完了月依身边的那几个随从,只是将背墙的月依给围了起来,看着自己家首领“驯服这匹不听话的马驹”
因为出手本是奇诡,可剑碰上弯刀是天然的劣势,这蛮子生得粗壮,心思却细腻,杀人这个东西,草原上和大宁的边军对垒,尸山血海里面走出来的人对杀人术是烂熟于心,今日若不是怕杀了月依少些乐子,早就凭着那一身蛮力,挑落月依的剑,直接抱摔掐死就完了。
找到了破绽,凭着一身巧力一拳打在了这个蛮子眼睛上,瞧着老大吃亏,后面那些蛮子纷纷逼近,又被拦了下来。
左手捂着眼睛,也顾不上落到地上的毡帽,右手握紧弯刀,对这个蛮子来说,这场捕猎的游戏,刚刚到了味道。
身上的伤口因为这几番动手,又撕裂开来,强忍的疼痛在眼前身形像是三个月依加起来一般重的蛮子面前一旦迟缓,就是致命。
蛮子用弯刀挑落了月依的剑,巨石一样的拳头直接砸在月依身背,后者便直挺挺趴到了地上,正要用双手撑起,两脚就已经被眼睛还流着血的蛮子给拖起,好像很快就要在地上生生划出一条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