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说,眼睛却瞟了一眼身后的昌真,其暗示之意,本就是师兄弟两人商议好的,如今之计,只有把自己师父惠明搬出来求情,或许楚王殿下格外开恩,饶了这一劫。又或者,自己师兄主动下山,为了宗门将所有罪事悉数揽在自己一身。
可明显辩慧不愿,那也只有前一策,可以派上用场,比起问经得道名动南国的幸事,还是眼前的事更为要紧。
昌真也是脑袋上瞬时冒了冷汗,一把拉住想要领着武僧去后山的辩净:“净师兄,这楚王殿下不可能会为了这事对方丈动手,还是别去扰了问经吧,一辈子心血可都在这里了”
因为是武僧,一把就挥开了场真,“你本就是一个外人,我弘福寺的事与你何干?滚开!”
辩净离去,昌真方觉大势已去,打算潜走,又反倒被辩智一把拉住,按着事先和几位师弟商量好的,这昌真借了自己师兄之名做的恶事,自然是该算到昌真头上,如今弘福寺的情形,也大多是拜他所赐,什么广赠庙产,什么怀兰堂菩萨送子,皆是如此。
“开门!”辩智拿出了如今寺里,除辩慧之外,无人敢质疑的声音:“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当守寺的几个无声胆战心惊的将门锁取下,又被破门而入的洪海直接将门推开,倒在了一旁。见杨宸下马要往直接入寺,安彬和去疾心领神会的走到杨宸左右身前,还有手持坚盾的王府侍卫围作一圈。免得狗急跳墙,这弘福寺乱了方寸。
一入寺门,杨宸见到了有些滑稽的场面,大难临头之前,往往都是如此,一门众僧,如今各有不同,被两个武僧按倒在地的昌真,此时灰头土面不能动弹,全无今日在罗义面前的那份淡定从容。
“奉楚王殿下之命,弘福寺辩慧私营秽事,暗通乱匪,强占民田,累伤人命,多有不法,今着锦衣卫捕辩慧归案论罪.....”
“弘福寺,挟山门而自重,多无礼于官府,巧取豪夺,多有累民之举,有伤佛门清规.....”
望着锦衣卫和王府侍卫从寺门鱼贯而入,将身边的众僧一个又一个按在身前,将刀剑架在脖子上时,辩智只有一个念头,能多留一分香火就留一分,弘福寺脏了太久,师父看不到,他们看到也无力,如今接外人的手,来扫干净些,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