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听云轩找殿下”
杨宸心里有些发酸,就像那酒意一般,在心里晾出了一番别样的滋味,从杨宸入宫以后,他从未见过宇文雪像如今这般让人可怜过。那个在公府和长宁殿大内都倔强又高傲的人怎么成了如今这样的模样。
换作任何一人都应该知道,是因为今日,不再是皇后娘娘的侄女,不再是那个可以问那位九五之尊的姑父学问讲究的镇国公府嫡女,还成了楚王妃,在穷山恶水的地方为了另一个说起来有些可笑的功业而精打细算着。
缓步下楼之时,杨宸回头望了一眼小婵,发觉这傻姑娘也和宇文雪一般醉了就那样趴着。那些在飞羽堂下面望着杨宸背着宇文雪就这么下来奴婢纷纷避于两面,不敢正视。
“今夜王妃在听云轩就寝,你们片刻以后挑两身衣物过去,伺候王妃沐浴更衣。再去要一碗醒酒汤,送到听云轩来。小婵还在楼上,找佩嬷嬷安置一下”
“诺!”
背着宇文雪往那听云轩走去之前,杨宸还特意吩咐了一句:“不许跟来!”随之,又将宇文雪往身上提了一提,这般留给他们两人独处的时间的确不算太久。
新婚燕尔,就匆匆离京赶着回来,回来过后没有几日又去巡边还在海州探访民情了小半月,旁人都说在小别胜新欢,可在他们这里,却是小别之后将各自先前积攒下的心事都一并算来置气些时日。
如今的杨宸颇有些后悔,自己顶天立地的一个男儿竟然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人家置气,还跑到城外去,大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模样。
春熙院本来就和听云轩同处王府后宅的中央,各占阴阳相术之位,本意是要后宅安宁,阴阳相和,可杨宸却极少让宇文雪到自己的听云轩来。
就算有心事也绝口不提,当初说好了等大婚之后告诉她为何要她去帮忙查清广武十二年陈年旧事的原因,却至今不曾说一句。
到底是将人家视作了自己的妻子,还是视作一件父皇赐给自己的礼物,母后送给东宫和宇文家的一份安稳。
杨宸颇有些把不准脉,因为宇文雪全然不曾用力,所以全靠杨宸的双手使力,未过一会便双手有些酸。
“他对你不好,为什么还要去听云轩?”
被杨宸背着下楼便有些清醒的宇文雪不曾说话,只是将手忽然在杨宸身前拉晶,就那么抱住杨宸,未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