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婚之后,杨宸却在宇文雪身上看出了与长安城里绝然不同的那个宇文雪,会背着自己在注定不会送去边关的家书中写下一些素日里断然不会说出口来的心上之言,也会在因为便衣出行后,开头几日为这一声声的“娘子”而笑得几多开怀。
“可人来了,十面埋伏又该如何?”
被戳到的宇文雪就稍稍用力地将手向后一拧,反占起了道理说来:“公子不是自诩上阵能做万人敌么?才十面埋伏就怕了?”
“十面埋伏不怕,可得看埋伏之人是谁,若是寻常角色,一阵冲杀便是,可若是?”
“是什么?”
宇文雪被杨宸吊起了胃口,有些好奇,撇开眼前的云州夜市热闹不去过多注意,仔细听到了杨宸凑到耳边的这一声:
“只怕是本王的一人之敌”
“哼!”
宇文雪被这一句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将杨宸的手挣脱开来,向与安彬一路无话的何白芷跑去,这来了阳明城,除了小婵,她也就只剩何白芷可以说些女子心事之言。因为觉得这一个“意”字不妥,何白芷自己也极为不喜欢,还特意让杨宸在派人去青城山测八字凶吉之时,尊了何白芷的本意用回“白芷”这个真名。
王府的侍卫们皆是一身便衣围在众人周围神情警觉,去疾将剑撇在身上,和一旁的小婵有一言没一言的絮絮答答的说着。
独独安彬,这两日因为这婚事又恼了何白芷,落得一个无人可一同说话的境地。
“公子,咱们何日回去?”
“怎么才到云州便想着何日回去?看你一路走来皆是心事重重,怎么还和一个女子斤斤计较起来,大丈夫立于世间,和一个女子置气,像话么?”
当杨宸颇有些得意的将这些话说来之时,似乎全然忘了自己和宇文雪置气时的情形,这人大多如此,道理放到别人身上可以侃侃而谈三日不绝,落到自己身上就是一句都嫌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