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主位之上的杨宸似乎并不打算多问这位昨日入城时就站在木波旁边的近臣来此时意欲何为的打算,将四夷境况图平摊在桌上自己看了起来。
“今夜我王为廓部土司大人接风,特请殿下来一道赴宴,另按祭司大人已经算过,明日辰时便是大礼吉时,殿下多有不便,我王已在王府为殿下布置好一处秀丽小院,恳请殿下今夜移驾而居。若是殿下放心不下,可率百余侍卫一道入城护驾”
闻言,杨宸看着图上廓关至东羌城和廓部河城的所距有些困惑,明明是直面廓部的关城,竟然离东羌还要近些。听木垄说完,杨宸反而问道:
“田齐何时是廓部的土司了?”
“回殿下,广武二年,大宁克阳明城设定南卫,田大人之父田猛上奏表于楚王殿下称臣,广武四年,定国公平港州寇乱,田大人再上奏表,大宁天子下诏沿前奉旧制封其为土司,田大人是广武二十年继其父之后为廓部共主的”
木垄说得如此多,可杨宸显然并不买账:“木大人是以为本王不读史书么?连先帝一朝南疆诸事都分不清楚便敢就藩?”
“下臣不敢”
“按大宁规矩,父死子继需遣使入京报丧,请天子悯之,有天子圣旨宝册方才算礼数。敢问这田齐都不曾上表,先帝驾崩国丧,身为人臣的奏表也未入京,这入朝为贺一事也搁置了六年不曾理会,本王为何要认他这土司?回去同木波说说,本王知他是给田齐搭桥,可要他这手别伸得的太长了,羌部是羌部,廓部是廓部,管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便是效命天子了”
“下臣明白,下臣回去便明奏我主”
木垄的叩首请罪似乎是为杨宸忽然的暴怒给镇住了,小小年纪已是如此乖戾,真不知日后会如何。
“那殿下今夜?”
“木波既然收拾好了,盛情难却,本王今夜便来,不过这为田齐接风的酒宴,本王便不去了”
“诺,下臣告退”
由去疾将木垄领出大帐,安彬就急着走过来说道:“殿下怎可轻易允了去王府就寝的事?”
“他木波还没那个胆子敢给本王设鸿门宴,今夜断然又是要把那木今安给本王塞来,本王倒要看看,这木波的葫芦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那末将去挑人了,咱们用完晚膳便可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