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末将教的,不只是如何战阵杀敌,还有如何寻觅水源,如何用钩锁渡河,如何翻越群山,咱们的士卒殿下可以放心让他们散开,小股杀敌,也可聚之一处,咱们的对手有多少粮草,咱们就可以有多少粮草。若是没有这战养战之术,那大漠草原里若是一时半刻军需粮草咱们都是这么打主意的”
“哦?”
杨宸似懂非懂说了一声,接着笑道:“萧将军说得如此玄乎,本王倒真想试试是不是真如萧将军所言”
“殿下不可,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三军征伐是会伏尸百万的事,天底下没有为战而战的道理”
萧纲面色一沉说的这番话,让满帐之内气氛都有些紧张,杨宸座下的武将们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都在传言殿下如此厚待新军便是想着用来荡平三夷,更是在东羌城里丝毫没有给廓部的田齐留什么颜面。
“这倒是新鲜,莫非皇叔从前征讨天下就是错的了?”
“末将不敢,可从前殿下所做的,是要威服那些不臣之人,而并非主动寻衅,北奴无礼国朝,渤海、高昌擅杀宁使,南疆白部不臣天子自立为王,王师征讨乃奉天子钦命讨逆”
话已说到此处,萧纲似乎猜到了杨宸此行的目的是自己最不期望的那样,新军操练还不过三月,虽然是需要用战阵杀伐来将这好刀开锋,但是一切都显得早了些。
“殿下莫非没有听过,自古好战者多文臣,武将唯不畏战的话?”
看到情形紧张,宇文雪从中调和了起来,桌案下也在杨宸身后轻轻扯了一下衣袍。后者则是算不上心领神会的回答:“听过,说的是久经沙场的将军大多不愿这些死生之事,总是叫嚷着要出兵四处征讨的,都是在庙堂里听不到沙场霹雳鼓声,狼烟四起,血流成河的文臣们”
“这天底下的兵马皆是天子的兵马,那既为天兵,就该奉天命而动,萧将军也是此意吧?”
“娘娘此话,有大道理”
“那殿下以为呢?”
“自然是如此,我等本就该是奉天子之命讨逆”
“那既然如此,殿下和萧将军就该勠力同心,待有朝一日圣上钦诏时,为大宁守土开疆,为天子燕然勒石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