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退了,女人和孩子就得留在这里做云单阿卓的奴隶,牛羊也会被云单阿卓抢去献给宁人,总是这么退,有想过草原上的人怎么看我们么?日后还愿意把香甜的酒喝糌粑献给我们么?”
普布没有再解释太多,从腰里取出一把短剑,忽而在这舍牧面前抽出来,直接从喉咙上面拂过,后者顿时瘫倒在地血流如注,面对纷纷抽出刀剑的部下,普布第一次像个主帅,没有擦去脸上的血渍,直接吩咐道:“这草原上,只有我们多家可以得佛祖庇佑,若是再有不服的,大可以将我的人头取下去像没有膝盖的云单阿卓一样背叛草原,背叛佛祖献给宁人,但你们既然没有人敢取,就听我的,点清兵马!退到邦达去,在那里让云单阿卓知道背叛的滋味,在那里,让失去的牛羊奴隶统统还回来!”
“是!”
当夜,带着一万一千余人乘胜风驰电掣般追到邦达寺的云单阿卓遭了闷头一棍,陷入死阵里舍命才侥幸带着三千人逃出生天,八日追了快二百里,在这一夜,回撤了八十里,直到碰上长雷营的游哨方才停止。
云单阿卓将对面如何顷刻间冲出万余虎狼之师说得绘声绘色,又一次作为主将的萧纲却毫无想听下去的感受,没有听从云单阿卓的话出兵旧地安营扎寨,而是决定立刻出兵和对面那个自己不熟悉的敌人碰上一碰。
毕竟萧纲要的不是两军对垒,要的是击退对面,并且慢慢的追,直到对面相信自己所率这支兵马是想稳扎稳打一路杀到昌都城下。
萧纲并不害怕对面的人马有五万还是十万,丽关和迪庆寺的接连两战已经证明,即便是多家的精锐面对自己如今手下的兵马十倍之也难匹敌,更何况还有奴隶,奴隶一个人就能带五个人逃,五个人可以带十个。
离开迪庆寺的三日后,宁军的游哨第一次探到藏兵的行踪,随即就是长雷营的轻骑秋风扫落叶,一场大胜,再而是憋了一肚子气的破光营半日之内拿下去往昌都的重镇邦达寺。
大胜和大败都没有让普布面色看起来有什么变化,重新打点好兵马的他第一次命令另外两拨游走的兵马主动出击,包扰到邦达寺的两翼,开始袭击宁军运粮的兵马,另外也早早地认清现实,自己面前的宁军便是数倍之敌也绝不可以硬碰硬。他没有怜惜过自己狂妄的堂弟身死,只是觉得大宁的楚王像个孩子般把尸体挂在迪庆寺外有些可笑。他也不曾同情过那位晚年丧子的伯父,甚至他很讨厌如今的藏地人人供佛,贵族欺压奴隶,动辄人祭,烂施酷刑,还有自己伯父和多吉的野心勃勃,穷兵黩武。
选择做败军之将,在昌都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之际领兵的他只是因为雪域是自己的家,他不想所有藏人做大宁奴隶。
对手的试探萧纲心里清楚,故作恼怒,让洪海和萧玄各领一千骑驱逐,做出这副老老实实地的结硬寨打呆仗的的姿态,两边不断地试探彼此,兵马多少,粮草几何,意图怎样,也不断地开始死人。藏人死得多了些,尽管脚下的土地可能就是他们的牧场,尽管太多的理由可以让他们赢,但他们仍是对铁板一块的宁人骑阵和步阵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