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倒是真的实在,这话都能说”杨宸亲自用茶壶给赵祁满了一杯,继续说道:“长安城里为赵家翻案一事牵涉太深,圣上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是你我可以左右。与其在长安城里做个无所事事的翰林,得罪人的言官,倒不如就在定南卫做出一番事来”
听完杨宸的话,赵祁刚刚放到嘴边的茶杯也就停住,眼前还有那酒肆里的热锅所散出的蒸蒸水汽,酒肆简朴粗陋,倒也带几分皇城天子脚下所没有的野气。
“哦?”赵祁眼角微微一转,眼睛开始看向杨宸正在满茶的手:“殿下想做什么事?出兵藏司,大获全胜,新修书院,求贤若渴,还来礼贤下士这套,可谓是锋芒毕露,殿下当真不害怕长安的有心人将这事变个味道的说出去?”
“你也以为此番出兵我是为自己打的?”
“臣没说”
“罢了,随他们怎么去,你可知圣上震怒,是谁让本王请罪的折子和大获全胜的军报一并让圣上看见的”
“除了太子殿下,无人可以做到”
“不管你信不信,这一仗本王没有私心,往大的说,是为了大宁的千秋万代,南疆的永世安稳。往小的说,本王是为了太子殿下,这天下早晚是太子的,藩王势重,跟在太子身边的清流们断然是容不得。日后削藩,就是我楚藩削起,本王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贪恋”
这话被杨宸斩钉截铁的说来,似乎不容置疑。可赵祁也笑道:“太子殿下对殿下之心满朝文武都有评说,这且不论,那殿下让臣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等到了顺南堡你就知道了,只是我多说一句,定南卫的茶不好喝,父皇在本王身边有人,太子殿下也有,还有宇文家和皇叔的旧部。可谓藏龙卧虎,各有神通,本王让你来,自然是为本王自己做事,你且要当心些,不可露了把柄。”
“谢殿下提醒”
“喝茶吧,喝完了赶路,去顺南堡瞧瞧什么叫人心不可测”
两人相视一笑,一杯茶饮尽,赵祁也该知道,在杨宸这里,他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