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景清此刻还想着彼此留一份体面,不要让杨宸因为一时意气惹出什么祸来,否则一旦杨宸为此再被惩罚,东宫可饶不过他。
“你已经敢了”
“殿下!”景清不知缘何对杨宸有些发憷,再将身子低了一两分,他身后是圣上不假,可楚王的身后的太子,千秋万岁以后,景清何去何从,在知晓圣躬抱恙后,他也不得不为此去考量几分,此番前来,能和楚藩结缘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该结下一个不死不休的死仇。
杨宸将提着长雷剑,环视了一周之后,对骠骑营的将士高声说道:“从昨夜起,你们就不再是楚王府的亲军,已经是交作军前衙门辖制,按理,今日的话不该本王来说,可再让你等在王府门前闹下去,非要惹出一番祸来。锦衣卫的确是奉圣上口谕将本王禁足,念在你等不知底细,又是奉命而来,那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何去何从,自己去问林海”
“末将听命!”骠骑营的百户此刻替众人向杨宸回话,而杨宸则是望着手中锃锃发亮的长雷剑轻声叹道:“锦衣卫的确是奉谕禁足本王,你等不必忧心,今日之事,不知者无罪,锦衣卫没有朝廷的圣旨,你们也只是奉命平乱,今日就且退去,至于去何处,自己往军前衙门问林海,是他调来的兵,就该他处置。本王的王府不是什么人间胜地,用不着这么多兵马惦记”
“末将遵命!”骠骑营的百户领命,景清正要说话,便被杨宸将折子顶在了胸口上:“景大人,此事就到此处,你看可好?”
“无视上谕,兵围朝廷钦差,罪同谋反,此事若就如此了了,天威何在!恕臣万不敢从!”
“哦?那景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殿下说骠骑营士卒是遵军令来的,一时不知底细,起了冲突,不知者无罪,臣可以懂。可安彬出自锦衣卫,如何不知锦衣卫是奉谕行事,还指使兵马刀剑相向,臣得问问安统领,是个什么章程,讲了什么规矩。还请殿下早些回到王府,殿下不知外面情形,亲自劝说乱兵,臣不胜感激,可今日,臣必须得见到安彬”
景清抬起头来,望向杨宸的眼睛里,带着一些不甘。
“从本王回来,安彬就已经在顺南堡整军去了,本王也不曾见过”
“臣的人说,看着安彬进了王府”
杨宸将折子从景清的飞鱼服上划到胸口处,犹豫着说道:“景大人既然不信本王,为何不自己进王府搜一搜,谁不知道锦衣卫奉诏办差,天下无不可入门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