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去疾!”
“得嘞殿下!”去疾直接将那阻拦的门人拿开,一时间不少花萼楼外的人开始指指点点,以为又是哪个不懂规矩的边将入京,今夜定然要碰个头破血流,吃些苦头。其实这些百姓倒也不曾会错,不少人在花萼楼的地界寻不快都会碰的头破血流。毕竟在这长安最盛的“花萼相辉之楼”里,“长安半城的公侯卿相”虽有夸大之嫌,倒也差得不多。
世人都说天下最好的厨子不一定在花萼楼里,却一定不在宫中,借着此话来不逾矩又变着法的夸一番花萼楼。也正是因为这句大逆之言竟然无人反驳,也使得更多人相信,当初为长公主贺岁所营建的花萼楼,一定有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东西庇佑。
其实花萼楼能独步长安,倒也不是因为公侯卿相常常在此撑场面,不过是因为如此盛席,都是“影卫”在背后撑腰而已,上一个砸了花萼楼招牌的人,大宁的秦王殿下,不也就全身而退一根汗毛不曾伤到吗。
“将军,不知是否要楼上的雅间啊?”
“随便吧,不用楼上的雅间,就二楼可以听曲看见花魁娘子的地方就成”
“得嘞!”
很快杨宸和披甲持剑的侍卫就被领到了二楼靠着栏杆的地方,一桩稀奇事,带了兵闯进了花萼楼却没有直入顶楼卖弄威风,反而是在这里寻了几张桌子有模有样的倚着栏杆看起了花魁娘子。
熟悉花萼楼的人自会明白,真正的花魁娘子是不可能在这里让众人来观赏琴艺的,定然在那花萼楼的顶楼雅间里不知为谁抚琴,为谁满酒,所以此刻在众人喝彩声中的那个女子不过是用来宽慰众人争胜之心的手段。
杨宸没有区分尊卑,三桌的菜式和酒樽并无二致,那些头次跟随杨宸入京的侍卫虽然对于杨宸与自己同吃同住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但当在花萼楼里他们还能和楚王殿下一样吃着一样的饭菜,饮着一样的美酒,看着一样的花魁时,心里还是有些起起伏伏。
腹中空空的杨宸将去疾扯到自己身边坐下,还让两个今日为自己牵过马的侍卫落座后便立刻动筷,也在一边波澜不惊地用着饭菜之时,一边听着那些有关今日朝会的议论。百姓的声音在公侯卿相间并不重要,可花萼楼里全是王公名流,鲜有布衣之人,他们如何议论自己,杨宸倒是有些在意。
万幸今日没有人楚王是个冷血无情的混账,竟然手刃了怀国公,连怀国公求见万岁请罪的机会都不给。毕竟大家都清楚,这位刚刚入京的楚王殿下也有委屈,平白无故地摊上了这么一桩像是处心积虑已久的差事。
杨宸刚刚才将狮子头放入口中,楼下便传来了一阵喧闹,花萼楼的仆役差事厉声叱骂道:“哪里来的村夫?弟兄们,上!”又被那人一脚踢翻,说来也巧,换作平日花萼楼里那些高手尚在事自然不会让人如此欺辱。
可偏偏杨景圣躬抱恙,不少影卫已经回到了宫中护卫,还有不少人分作六七拨人马跟随锦衣卫直奔那些由独孤一族之人抑或是怀国公府旧部驻守的关城将其缉捕归京,东都生乱也分走了一拨人马,今夜的花萼楼里,除却六七个二等功夫的影卫,并无太多人马。
“砰!”
又是一脚,众人见着这江湖游侠如此猖狂的将那些拳脚一般的仆役踢翻,直接走了进来,还四处张望着。
“殿下,下面在闹什么?”
“说过多少次,这种时候,喊杨公子!”
“是,公子”
去疾放下了碗筷,杨宸却已经站起身来看着走进花萼楼的那个侠客,在一片面面相觑和鸦雀无声中拍起了手掌。
“大侠好功夫”
“不敢当,敢问将军可是南疆来的?”
“对,南边来的”
李易直接走上了二楼,在杨宸的桌边坐到了去疾的位置上说道:“真是,将军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还能把菜都吃完了?”
“那我再给你要两个?”
李易取下了剑,放在身边,点了点头:“多谢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