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绣给谁不重要,只不过针线功夫,还是得慢慢来,急不得,功夫不到,就是两手都扎出血泡,也是无用的”
说话间,光彩照人的青晓走了进来,先是向宇文雪行了礼,又是受着林夫人和白芍的礼数。纳兰帆对青晓从住进王府的第一日起就没什么好脸色,总觉得青晓心思深沉,并不简单,又也许是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就站到了宇文雪的一面,为宇文雪将王府大小事宜交给一个侧妃而不快。
“有什么话就说吧”
青晓有些为难:“是顺南堡来的消息”看着宇文雪和青晓同时沉下去的脸色,几人也是心领神会,林夫人推着纳兰帆的车椅走在前头,何白芍还有小婵则是走在后头一道退出殿外。
“是王爷的消息?”
青晓点了点头,从衣袖中抽出了韩芳刚刚遣人送来的消息递给了宇文雪,又立刻说道:“王爷刚刚入京就奉命诛杀怀国公,可是晋王谋逆,兵围东都,王爷匆匆领军离开了长安出关平乱,说是奉诏,可也用不着如此匆忙”
刚刚说到此处,青晓又一脸委屈的说道:“最可气的是,咱们王府的人马回报,大军还未入京就被兵部的人调开,好像早就知道晋王会谋逆,王爷要出关平乱一样”
宇文雪看完了不过百余字的密信,神情自若的说道:“皇兄和叔父都在京中,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离开长安也好,是非之地,久居不利,王爷本就是在守在边疆的藩王,入京还带了几万兵马,便是奉诏有人见不惯也是应该的。你且退下吧,去问问韩芳,罗义他们师徒两人走到何处了,我的亲笔还要多久才能送到王爷手中,纳兰瑜此人可不能死在王爷手里”
“诺”
青晓正要退去,刚刚想起了什么的宇文雪又急忙唤住:“对了,前些时日送去海州的东西可派人送去了?”
“早送去了,娘娘的亲笔和一些补品,走的海州刺史府的路,不会让人知道是王府的意思。我也正好记起了一件事,韩管事派人来通禀,说是南诏王在新凉都为太平郡主招婿,廓部的田家,东羌的木家,还有藏地的云单家都遣使求亲了,问娘娘这事是否要送去北面告诉王爷”
两个女子此刻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彼此眼神交汇刹那又都迅速移开,有的话仅仅只是一眼就足以心照不宣,太平郡主月依是何人,她们并不蠢笨,也都有各自的手段和方式去知晓一二。
“这和咱们没关系,倒是东羌王爷不嫌丢人,还要去找南诏求亲,真是自取其辱,罢了,先去问问罗义的事,这件事就告诉韩芳,也一道放在北上的密谍里,告诉殿下”
“诺”
青晓退了出去,宇文雪也放下了重新将手放到了盛有针线丝绸的篮子里,望着那件小小的衣物,一时间叹了口气。静枫的一句“护膝”也点醒了她,如今的她满脑子都是要如何缝好小孩子的衣物,何时想过要为自己的夫君做一对护膝。
抬眼望去,是被打开的珊瑚长窗,窗外满是盛放的奇花异草,正是艳丽好看的时节,此时夏初,花在风中伴随着风铃声摇椅,殿中陈设的水珠帘后,一抹炉烟带着清香扑出炉外,宇文雪看得出神,也想起了那些无数个在春熙院里玩闹时短暂而欢愉的日子里。
大雪初降时是否便领兵归来?宇文雪不知道,北地的苦寒绝非南疆可比,那护膝是否又比这件婴孩的贴身衣物更为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