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军全军覆没葬身绝地事下,辽军没了后顾之忧全力破城,使天子蒙尘,君父遭忧事大,臣万死,请王爷勿要出兵!”
赵祁三言两语说得帐内之人心里不由得纷纷赞同,对赵祁这位军师更是叹服了一番,却也不敢表露,毕竟今日是天子圣诏,明知圣诏而违诏,意图谋逆的罪过可无人敢担在肩上。
“既是圣上口谕”
“可传谕之人乃是江湖术士,不足为信,如今已死,乱军之中,一时情形不明,待他日平定贼乱,自也无人过问此事,王爷何须忧心,便是要出兵,臣也请王爷再等几日,等荆州兵马赶来,两军对垒,让朝廷看看我军的忠心便是”
此话一出,众人也回过味来,这位圣上传谕的人为何必须死,但是极少有人细想,是谁让这些在天牢里羁押多年的江湖人前来传谕,又是谁让他们用刻有天子印记的短剑作为信物,何况这些催促出兵的圣谕,所谓的军机,便是让辽军听见了似乎也无妨。一切,已经在众人无声的默契里做得干干净净,不露痕迹,震怒的天子,做事的十万宫人之首,跪听圣谕的各路兵马。
“诸位以为呢?”杨宸转头一问,埋头下去的众人纷纷不言,只有萧玄颤颤巍巍的说道:“末将以为,圣命难为,可军师之言确有道理,违诏失名事下,若是为此大军倾覆,正中乱军下怀丢了长安城可就追悔莫及了”
归营几日后才第一次开口说话的萧玄被杨宸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的部下因为淞山那大败心怀愧疚,还以此为耻,杨宸也趁此走到萧玄跟前说道:“那你以为,如何妥当些?”
“末将,末将”萧玄有些迟疑,生怕此刻帐中那些其余三营的副将和千户们看着自己这位败军之将。
“但说无妨”杨宸一句话打消了萧玄的顾虑。
“依末将看,圣上之言并非催促我军出兵,只是贼人围困长安日久,而我军扎营渭水未进寸步使人生疑,末将以为,城下杀辽军也是杀,杀北奴人也是杀,朝廷里如何能不知我军在辽军腹背牵制方才使贼不敢全力破城,既然他们要看,那我们便杀给他们看,祸害百姓的北奴人杀个干净,再与辽军秋毫无犯,如此一来,殿下的诈降之策也有回转余地,一杀一不杀,既让辽军以为我军畏惧不敢与之一战而使贼愈猖獗狂悖,又可让朝廷对纷乱之言,有所交代”
萧玄说完,杨宸又问了一遍:“诸位以为呢?”
仍是一片沉寂,过了稍许方才听见赵祁说了一句:“臣以为萧将军之计绝妙无双,王爷依计行事”
此时,杨宸方才故作无奈的叹道:“三军倾覆事小,君父遭忧,天子蒙尘事大,罢了,罢了”
说罢,杨宸带着罗义说道:“走,你随本王出营杀敌吧”离开之前,杨宸还意味深长的瞪了洪海一眼,看得洪海心里发怵。
杨宸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营帐,帐中诸人清清楚楚的听见杨宸点了骠骑营的全部人马离开大营,等他马蹄声消止,洪海才起身问道自己身边的赵祁:“军师,王爷这是何意啊?”
赵祁欲言又止,看着洪海也不回答便离了大帐,无奈之中,洪海又问向他眼里素来鬼点子最多的安彬:“老安,这几个意思啊?”
安彬也是摇头:“老洪,王爷唤你一声洪锤子,真不为过,你是真蠢啊!”
“老子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