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依!”杨宸愤怒地在心里喊了一遍又一遍他极少直呼的名字,对面骄纵的蠢贼此刻欣喜若狂,以为自己得偿所愿可以潜入东羌领赏,殊不知便是他们得手,此刻回东羌,留给他们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河沙沾在杨宸赤裸的上身和手臂上,躺在河沙上仰头看着天上繁星点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嘿儿嘿儿、咴儿咴儿...”乌骓马不知如何穿过了金沙水,出现在了岸边,杨宸转头望过去时,乌骓马伸长的脖子露在水面上,而背上,驮着月依。
杨宸一个踉跄的起身飞跑过去,从松软的河沙上跑进了水里,淹过大腿的金沙水又变得浑浊。从乌骓马背上将月依抱下后,看着湿透的月依,还有那番惨白的脸色,杨宸慌乱地抱着她冲回了岸边。
小心翼翼地将月依放在了河沙之后,杨宸摸到了月依的脉搏,还在跳动,埋头靠在了月依的胸前,心也还在跳动着。他有些犹豫地看着月依,往月依胭脂被冲散的脸上拍了几下。
“月依,月依”杨宸的呼唤月依毫无反应,此刻的杨宸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当初在太液池里,曾经有宫人落入了水里,杨宸记得他们长乐宫里的锦衣卫将人捞之后,宦医官是如何将人救了回来。
“要是为这事嫁不出去,本王娶你”杨宸用手将月依的嘴掰开,锁着眉头硬吸了一口气向里面吹了进去,哪里还顾得上是吹气还是吸气。吹完一口气,自己还未倒匀过来,望着月依微微浮起的胸膛,杨宸还没有敢有一丝一毫的耽搁。
隔着月依的衣物,手掌撑了过去,开始在月依的身上按了起来,也许是气力不敢太大的缘故,连着六七下也没能从月依的口中吐出一滴水来,情急之下,杨宸按得用力了一些,着急地说道:“你不是要杀了本王么?被一口水就呛死了,憋不憋屈?”
“呕!”连着用力的按压之下,月依吐了几口水,却还是没有其他反应,看到了一线生机的杨宸又将头埋下去,将气吹进了月依的口中。
“啊!”醒过神的月依咬了杨宸一口,杨宸从月依的身上跳开,痛得叫出了声。还没等杨宸发作,月依自己一手撑在身后弯着腰坐了起来,向从自己身上跳开的杨宸骂道:“不要脸!”说话时,惨白的脸上已经可以在月色下瞧见一丝羞红的意味,头上最泛红滚烫的地方,也是耳根。
“我是这不是为了救你么?真是狗咬吕洞宾”
“你说谁是狗?”月依脸上有了一丝不愠,可杨宸却两手叉在胸前,毫不介意地回了一句:“你啊”
“我就是死也不要你这样救我!”月依手指伸进了河沙中,心怀怨气的抓了一把河沙,可杨宸却背身而去,走向了一样湿漉漉的乌骓马。
“说清楚哈,本王可没怎么你,今日的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哼!”月依手里的沙子向杨宸扔了过去,此刻的杨宸才是那位带着她一路北返长安,在路上带着一声混气的纨绔公子哥,才不是楚王府里心思深沉,又在长安城里畏畏缩缩谨小慎微的楚王。
月依或许并不知道,在永文五年末那个冬去春来的季节里,那座长安城里,杨宸只做了两件破格的事,一件是当着满朝文武骂了一心劝永文帝早日削藩的方孺一顿,一次便是以身犯险从北奴使团的酒鬼跟前救下了她,还将她抱回了鸿胪寺。
“咳,咳,咳”刚刚那一番气力让月依自己连着咳嗽了几次,为乌骓马梳起鬃毛的杨宸则是背着月依说道:“衣物都湿了,这河边风大,你的兵马什么时候能到?当心风寒入体,赶紧拾掇一番吧,你那姿色,长安城里也就是个二品,本王真没那心思多看”
“闭嘴!”月依又羞又气,稍稍将头垂下便察觉出来自己胸前的衣物不整,衣物之中的苗家女儿的贴身衣物莫名的松开了。趁着杨宸在给乌骓马打理鬃毛没有盯着自己看时,匆匆整理好了衣物,随后便连跑了几步从乌骓马上抽出了杨宸的长雷剑。
“你?”月依有些羞于说出口来,却还是忍着满腔怒火带着几分委屈的说道:“你?你刚刚做了什么?”
杨宸被月依这番又急又气的举动弄得满腔困惑,眉眼皱着问道:“本王舍命救了你,你不以身相许就罢了,还要杀了本王?”
“谁要以身相许!不要脸,你趁人之危!”说话间,月依眼泪便急了出来,拿着剑在岸上追着杨宸砍了起来,杨宸见势不妙,发觉月依动起了真格,赤着上身就在岸上和月依绕起了圈子。
“不是,我就讲个笑话,我不要你以身相许还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