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
姜楷见到了姜韬对纳兰瑜是一脸的鄙夷,于是训斥道:“为何不向先生行礼?”
“他算哪门子的先生?”
“你!”
姜楷忍着自己的一声寒意,从姜韬的腰间抽出了佩剑,怒气冲天,眼见无法收场,纳兰瑜还给了姜家兄弟一个台阶,颇为恭敬地向姜韬行礼道:“见过少将军”
“哥!”姜韬见姜楷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般对自己,虽是有些心寒,却也告了饶,眼见姜楷并不罢休,姜韬方才不得已地回了礼。姜楷站在门口一直望着纳兰瑜走远之后,又才将姜韬的佩剑放了回去,让姜韬把窗户关好。
“蜀中的乱子如何了?”
姜楷亲自关上了书房的窗户后,热得将自己的头盔放在了一旁,径直坐下去说道:“关内侯和蜀王殿下分兵了,结果关内侯牵制了乱军主力,反倒是蜀王殿下奇袭贼营,打破乱军,得了头功。这么看来,蜀王殿下也非庸才,此番楚王殿下在朝中让当着满朝文武让蜀王殿下做了一个副将,只怕蜀王殿下心中会有怨言”
“你真这么想?”姜楷颇为失望地问道,但姜韬却没有品出姜楷的弦外之音,仍旧像个无事人一般问道:“不然呢?明明能做主将,偏偏被楚王殿下一句话给弄去做了关内侯的副将,蜀王殿下可是王爷,我大宁何时有过给臣子做副将的王爷”
“唉”
姜楷叹了口气,神情也愈发幽怨起来,从带了这一身知冷不知热的怪病后,他也想到自己膝下两子一女都尚且年幼,若是有朝一日寿数将尽,可把姜家的生死荣华托付给自己的弟弟,却不料姜韬经过几番历练,眼界仍旧这般浅薄。
“蜀王殿下在京中之时谁能想到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皇子?蜀王虽年轻,却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哪里会心生怨言,算了,如今和你说了你也不懂,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姜韬把身子摆正,有些担心地说道:“这宇文松真没闲着,若不是大哥你想得周到,让我去收拾干净,恐怕还真被他宇文松给查出来,那日险些伤了姜仪的野牛是咱们姜家自己放出来的了。”
“姜贤个混账!敢背着我玩这些,真是丧心病狂!我就知道在上林苑里他瞒了我!”姜楷气急攻心,又连着咳了几下,捂嘴去擦时,掌心之中竟然是浓浓的一口浊血。
“大哥!”
姜韬匆忙上前,一面忧心忡忡地给姜楷递过去擦血的帕子,一面打算唤人。
“三弟”
姜楷没有擦去嘴角的血迹,而是强忍着胸口的恶心说道:“不必喊人了,大惊小怪的,太医都说了,我这是寒症,天色转寒就会如此。你盯着玄境,不可让他察觉,我总觉着他藏了事,虽然青城山的探子回报他底子干净,但他来咱家,是心怀不轨,还是打算扶助我姜家,我还得看看。如今皇后失宠,皇长子不为陛下所喜,楚王又以宗室亲藩之尊在京,我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咱们姜家如今的底子,可都押在了皇长子身上,若来日叡儿做了天子,咱们姜家,少说还有五十年的光景”
“大哥”姜韬担心地说道:“论嫡论长,来日这皇位都不会从叡儿这手中逃走,你少想这些事,把身子养好,有你在,咱们姜家不倒,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日后才有所仰仗的啊”
“要是能看到叡儿做太子就好了”姜楷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色,也提醒着姜韬:“当初世人皆以为楚王可为帝,可最后呢,不是被先帝得了皇位。废太子杨琪又如何,天子权柄,九五之尊,哪儿能那么简单。咱们能做的,只是等来日叡儿长大,满朝文武没几个人能算计到咱们姜家和叡儿头上”
姜楷的语重心长没有让姜韬警醒,他眼里,这皇位仍旧非杨叡莫属,姜家的荣华富贵压过宇文家之日,也就在来日杨叡登基之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宇文松在自己的跟前俯首认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