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你这条青云祥福玉带宽了一些,不好看,换一条”
宇文雪当即就笑了出来:“这玉带是谁上次落在春熙院里了?”
“好小子,拿我的玉带是吧?”
“谁是小子?”
一番打闹过后,杨宸被宇文雪从归雪阁里的榻上提溜到了墨园门前,杨宸一身墨色长袍的打扮,宇文雪则是白袍。去疾也早早奉宇文雪的命将快马牵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收买了本王的乌骓马?”
等宇文雪骑上乌骓马的时候,杨宸才终于认定了宇文雪今日不是和自己玩笑,无奈之下,杨宸只得换到另一头,与去疾各乘一匹王府侍卫们素日里调教有加的良驹,策马扬鞭,离府而去。
鸡鸣寺本就是江南名刹,在金陵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地界也规制颇为恢宏,三人还未见着寺门就已听见了悠远的禅钟之音。今日的鸡鸣寺前,热闹得也有些过了头,平白无故的和往日里就多了一些二十出头的精壮男子,不礼佛,不祭扫,只是不知目的在寺庙内外晃悠着。
三人扬鞭至寺门前的“鸡鸣寺”牌坊脚下,为尊贵香客们牵马执鞍的沙门也早已见怪不怪的出手拦住了去路。
“阿弥陀佛,施主,佛门清净之地,蹄声恐扰了师尊们清修,还请施主在此地下马,容小僧们将施主的良驹牵到一旁,请草料伺候着”
“有劳小师父了”
宇文雪从乌骓马上跳下,双手合十回了礼数,还客气了一番,杨宸与去疾见状,也只好乖乖下马,有样学样的回了礼,等着小沙弥引路。
待人接物多时,宇文雪和杨宸的衣袍还有坐骑,早已证明了他们绝不是寻常礼佛的香客,小沙弥先是有人回头向长老们禀报,再是有人为三人将马儿牵到了左面的马棚里,最后方才是一位小沙弥将三人引到了寺门里,交由一位法号名唤“明通”的僧人。
明通和尚本是走在前头为宇文雪指引,但没一会儿宇文雪就溜到了杨宸身边将去疾推到了前头,去疾只好硬着头皮听明通和尚每隔十几步就停在一处向三人说到此处当年谁谁来过,在此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兄台,你说刚刚那小沙弥为什么要盯着我看啊?”
第一次听宇文雪唤自己兄台的杨宸一时间没忍住险些笑出了声,随后才费了心思随口编了一个理由说道:“你身上带着香气,莫非露了馅?”
“怎么可能,你身上不也一样有?我今日是断然不会露馅的!”
“那就是你长得像菩萨,让他觉着亲近”
宇文雪听完,一个拳头就向杨宸砸了过来,可杨宸倒也不躲,立在了原地任由她的拳头砸在了身上。
“你这里面是?”
“我兄长告诉我,行走江湖,得多留点心思,免得为人所害,老弟,好好学学”
一拳头砸在杨宸衣物上,宇文雪也能感受到衣物之内有一副护体的软甲,被杨宸将头按住的她再向伸手去打时,立刻被明通和尚训诫道:“施主,佛祖脚下,还请勿要打闹”
宇文雪满怀愧意的回头一望时,才发觉三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大雄宝殿跟前,既然是贵客,走一条礼佛的捷径,离佛法大成更进一步,离得道高僧更近一些,也是自然。
屋檐下,被风吹动的铜铃声伴着殿内的诵经之声颇为悦耳,鸡鸣寺里殿宇绵延,画拱承云,红墙金瓦,虔诚而平和的青烟寥寥,随处可见。外间的哄闹声,与此处的佛音寥寥,宛若俗世苦海和解脱超然之世般,本硬生生的分成了两个天地。
殿内,巨大的金身佛像巍峨矗立,慈眉善目间之外,又端庄肃穆,华美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