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这身打扮真是惊着我了,可娘娘也不想想,天底下哪里有生得这般好看的男儿,这旁人一看,不就露馅了么?”
杨宸轻笑道:“说你笨吧,你知道说漂亮话,说你不笨吧,你就不知道把这话说给王妃听听?让她也高兴高兴?”
说话间,游船按照约定靠到了岸边,等候已久的李平安与罗义一道登上了游船,刚刚上船,便忙不迭地走到杨宸身边回禀,推辞一番后,还是由罗义先开口回话。
“启禀王爷,末将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去江南道锦衣卫衙门走了一趟,锦衣卫衙门里有些人去年跟着景清查了些时日,对税案之事,也略知些许,让锦衣卫出手帮咱们查案,是找对人了。只是听江南道锦衣卫指挥使陆权说,因为王爷南下,江南世族们唯恐王爷和景清南下目的一样,这些时日都有所收敛,而去年收到的那些证据,都被景清带回了长安。再想大张旗鼓地去查,恐怕要多费一些时日。”
杨宸坐在去疾搬来的椅子上,也示意罗义和李平安勿要急躁慢慢回话,罗义回禀时,他只是不动声色的听完,随后才吩咐道:
“这个不难,派人快马去长安,见刘忌和柳项,把景清在江南寻到的证据快马加鞭给本王抄录一份来。还有,本王过两日就去平海卫,快则十日,短则半月,本王一走,你便去锦衣卫衙门里,按着咱们从长安城里带来的这些账册,先去查,有些眉目就好。若无必要,不必打草惊蛇,万事等本王从东海城回来后再说”
“诺!”
问完了罗义,杨宸强掩着心底那股关切之心,故作镇定的将身子全然靠在了椅背上,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呢?可见到了问水阁的人?”
李平安神情落寞,从衣袖里掏出了几份由齐年还有林海在定南道亲书密函后送来的密报,他李平安原本只当作是定南道的军情,看了一眼,却不料看到了这条势必让杨宸震怒的消息。
“王爷”
李平安颤颤巍巍地把折子送到了杨宸手里,一面又惶恐不安地说道:“南诏兵马旦月里败了,齐年他们在昌都打算把月姑娘救出来,可如今南诏危如累卵,月姑娘已经答应”
话未说完,林海亲笔,写有:“云单阿卓命人于月鹄阵前传言,‘月郡主腹有云单家之血脉,两家既已为亲家,何苦再相残杀’。月鹄震怒,南诏军心愤慨,击之,为云单藏骑所败,云单阿卓趁势掩杀,南诏兵马,自国朝丽关,退入月牙寨.....”的折子已经在杨宸的手里被狠狠的砸在了身边。
“还有谁看过?”
“回王爷,就,就奴婢看过”
杨宸强掩着心中的万丈怒火,又将齐年送来的折子打开:“太平郡主不愿离开昌都,云单家大败南诏军马,以南诏之存亡,胁迫郡主成婚,与诏王歃血为盟.....”
“去,传令完颜术,让他死守丽关,切不可让云单家过了丽关,把刀架在月腾和月鹄的头上去。还有告诉林海,那个木波,但有异动,即刻率军杀入东羌。”
“王爷,您已经离开了定南道,如此号令定南边军,恐怕不妥,为人猜忌,要不先上奏朝廷,让陛下降旨了再说?”
罗义的劝谏此时在杨宸耳边只剩下刺耳,他满腔怒火,正愁无从发泄,只见得杨宸脸上青筋暴起,双拳紧握着喝道:
“金陵此去长安,三千六百里,长安至定南,又是三千里,等走完这三千里,南诏亡国了!月依也死了!”
杨宸此时才不禁想起,以月依的性子,纵然答应与云单贡布成亲,让南诏转危为安,也断然不会再苟活于世间。
“本王今夜就写折子给陛下请罪,都是千里加急,一路给本王送去长安,一路送到定南道,快!”
“诺”
“去告诉齐年,不惜一切代价,去昌都城告诉月依,别死了,再等等本王,等等本王。”
“王爷?”
李平安对这道王命,只是稍稍有所迟疑,就从杨宸满是怒火的眸光里看到了杀意,此时的杨宸,也不是在王府里待人宽厚,颇好说话的楚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