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没事吧?”
杨宸笑着把弓箭扔给了去疾,又把长雷剑取了下来,不以为意地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事的么?对了,去疾,按吴王府的规矩,好好数数,看看今日是咱们楚王府赢了,还是他吴王府赢了”
“王爷还有心思比这个?”去疾接过了杨宸的长雷剑,神情难言:“吴王殿下今日打猎遇险,受了伤,还一直问王爷回来了没?”
“哦?皇兄受伤了?”杨宸明知故问时,宇文雪也在一旁附和道:“嗯,说是有牛受惊,给皇兄顶下马了,皇嫂都急哭了,王爷先进去瞧瞧吧”
“好”
众人拾阶而上,又随杨宸进了杨洛的帅帐,此时忧心忡忡看着杨洛的吴藩上下也惊奇地看见楚王一样是鼻青脸肿,吴藩上下对杨宸虽不善了解,却也知道杨宸是领军征战的国朝大将军,今日一个打猎,竟然让楚王殿下和吴王殿下同时遇险,一个头破血流,一个鼻青脸肿。
“七弟,你这是?”陈凝儿眼泪还未擦干,就看到了人高马大的杨宸此时眼角乌青,嘴角的血迹未干的样子。
“唉,不知是谁在猎场里挖了个坑,害我险些掉进陷阱里,不得已从马上摔下来,砸成了这个样子”
“我都说了,打猎作乐,身边还是有人看着好些,王爷非不听,这下好了,七弟也摔成了这个样子,王爷如何向朝廷交代?”
陈凝儿向杨洛撒气着说道,杨宸也连忙为杨洛解围道:“皇兄,听说你遇到了受惊的牛?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我本想一箭射死他,却被他察觉,向我冲来,今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将他制服,就是可惜,也被他伤了一些。”
杨洛躺在榻上,险些笑出了声,杨宸倒是在那儿装得不露痕迹,意味深长地叹道:“唉,那皇兄好生养伤,我也先去歇息了,至于胜负如何,一会儿才知晓”
“七弟也下去好好瞧瞧,我这儿的郎中当年也曾在太医院里待过,最善医治跌打扭伤,你也带回营中瞧瞧”
“臣弟告退”
杨宸就要抽身要走时,宇文雪并没有和他一样向榻上的杨洛行礼告退,反倒是语惊众人的说道:“皇兄,敢问今日的猎场当中,可有你王府的随侍护驾?”
杨洛面露迟疑,在榻上点了点头:“自然是有”
“今日皇兄和我家王爷双双遇险,可这些随侍竟然毫无察觉,还请皇兄好生看管一番王府上下的随侍,免得来日,受了其害。”
“不可”杨宸连忙回头劝住:“这是皇兄的家事,不可妄言”
“弟妹这是何意?”
“既为随侍,主辱臣死,皇兄和我家王爷今日遇险,吴王府随侍一不知护驾,二不知求援,三,若是明知皇兄和王爷遇险却还不管不顾,任由皇兄与王爷继续打猎,几近险境,既是失察,也是失格。还请皇兄从重责罚,免得来日再有这般险地,这些人也不知为皇兄示警。万幸是今日没出事,倘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把他们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宇文雪的话让吴藩上下一时噤若寒蝉,离开营帐前,陈凝儿也从宇文雪那双秋波盈盈的目光之中读出了些许弦外之音,在他们走后不久,便屏退左右,一人留在营中照料杨洛,商议起了什么。
从今日出海来此,到围猎结束,等杨宸回到自己营中不久,已经需要燃烛才堪堪让帐内亮堂一些,杨宸没有请太医来为自己诊治,只让去疾讨了一些药酒后,独自把宇文雪留在了帐内。
一身罩甲落地,白袍袭下,赤裸的上身,瘀青,血迹,疤痕,触目惊心,端着药酒走进的宇文雪看得杨宸这般模样,一时间还有些担心:
“臣妾还是去给王爷请太医吧”
站在原地的杨宸只是摇着头笑道:“老夫老妻了,还害羞呢?”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