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快走!”
银剑乱舞,虹影与墨影交织,旁人只听见打斗之声,空气里,也只剩下弥漫的浓烟。
好不容易才逃到墨园外,宇文雪望着眼前愈燃愈烈的大火,久久没能等到杨宸,想要上前时,又被跪在跟前的李平安拦住:
“娘娘不可!”
“王爷还在里面与刺客周旋,我怎么能在此处!我要去救王爷!放开!”
“娘娘!”
李平安一个眼色,让宇文雪身后的两名婢女向自己一道跪了下来,抱住了宇文雪的双腿,拦住了她。
“大胆!”宇文雪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力,竟然直接让两名婢女踢开,还一个俯身就从将李平安带来的问水阁探子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向众人吩咐道:
“王爷生死难料,本妃岂能苟且,诸位愿随本妃救驾者!韩芳赏千金!”
风还未停,一头长发飘起,落在了宇文雪的肩头,身后渐渐传来的急促的马蹄声,宇文雪回头一望,是罗义,罗义没有再拘礼给宇文雪问安,只是扬鞭策马从他们的身边狂奔而过,嘴里还喊着:
“娘娘且退开,让末将去救王爷!”
“将军小心,里间有刺客”
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们此时在罗义的带领之下,好像与长安城里的锦衣卫并无二致,有人刺王杀驾,那他们这些有太祖皇帝御赐“驾前先锋”之名的锦衣卫,就是应该先死阵前之人。
楚王殿下倘若真在金陵城中遇刺身亡,那不止金陵锦衣卫,整个江南道的锦衣卫怕是都要陪葬。
天命有时就是这般蹊跷,春末的金陵城里,在赶来的官吏百姓忙着往秦淮河中取水灭火之时,闷雷阵阵,一场骤雨,来得蹊跷而酣畅。
宇文雪没有去躲雨,她独自立在那墨园的门前,脑海中不停地涌现着来到金陵之后的种种,究竟是谁,敢对楚王下手,只是几个江南的士族大姓?他们便是动手,也绝不会蠢到让用这般刺王杀驾的手段,只要杨宸一死,被杨宸“南巡”金陵彻查税案入狱的他们就注定已经把命交到了阎王殿里。
火势被骤雨渐渐扑灭,邓耀也匆匆拍马赶到,五百王府骠骑,顷刻间,立在大雨之间,还未来得及好好停马,就冲进了墨园里。
“娘娘,这该死的金陵城守将,说什么入夜了不能开门,末将一箭射死了他,才吓得他们开了门,末将来迟,还请娘娘恕罪。”
“邓将军,今夜有人行刺王爷,王爷此时生死难料,本妃的话,你会听么?”
“什么?”邓耀来不及震惊,他赶来此处,只是因为码头上有人说城中墨园失火,他心急之下,才率军闯城,作为勋贵之后,杀死一个金陵守将于他而言,不仅不是罪过,反倒是一种表露忠心之举。所以他自然敢射杀不让自己入城的守将。
“娘娘吩咐就是”
“传大宁骠骑大将军将令,命你邓耀,即刻入江南道游击将军府,持虎符大印,调金陵城外三处千户所兵马,入城戒严,天明之后,无本妃应允,不许有一人一船,进出金陵!传楚王殿下之命,金陵城中所有官宦衙吏,明日坐堂,于巡守衙门之中问话。若是有人敢不遵号令,你知道该怎么做。”
“末将明白,陛下有言,楚王殿下,位列三公之上,大将军之尊,本朝武臣第一!违命者,皆死!”
“速去!”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