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知错了”
“好好养病,这几日就别忙着上朝了,天下事还有内阁呢,等身子养好了,再去理会他们”
杨智没有说话,将头撇向了宇文云身边为自己生下一子的柳蕴,挤出半分笑容说道:“按宗谱,皇儿便取一个‘适’字为名吧”
“臣妾谢陛下为适儿赐名”
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话后,三人离开了御榻,好让杨智把高力诏到了身边。
而高力听闻之后,也全然顾不得今夜天子寝殿之中的慌乱,在天子身边最需要有人伺候的时候,离开了甘露殿。
费尽心思在此处应付过后,高廉不得不面对一个他不能做主的选择,哆哆嗦嗦的走到后宫之中各怀心思的三人跟前,又是扑通跪下。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还有一事,臣不敢擅自做主,还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决断”
“何事?”
怒火退去,意识到自己刚刚有所失言的姜筠迫不得已让宇文云成了主宰。
“陛下有中毒之状,又有多时是寒邪淤积,两相争斗,已经伤了陛下的根元,臣可以开方,先解毒,再治寒邪,有本及元,但如此,只怕不知何时能让陛下痊愈,此疾反复,也恐让陛下烦闷。”
“整个太医院,莫非离了你就不能给陛下治了?哀家算是明白了,你高廉离了范岭,这所谓的圣手之名,也不过尔尔。”
宇文云刚想发号施令,柳蕴又替这位她有孕之时,为她把脉安胎令她颇有好感的太医院院正解围道:“高太医是否还有别的法子?”
“是”
高廉取下了自己的官帽,仿佛是在用自己的官位向三人请命道:“臣平生治病无数,陛下所患之疾,素世所罕见,可臣也遇到过,臣有一个法子能治好陛下,一月之内,必能使陛下龙颜焕发如初。”
“你既有法子,为何不早些给陛下诊治?”
“可如此,需陛下一月之内,不能见风,不能见寒,陛下若是在宫中一月不曾视朝,臣当初也问过陛下,可陛下说一月不得视朝不妥,让臣用温良的方子,故而有此反复。”
高廉的话,只说了一半,他见过这样的病症不假,但三个人里,他也曾失手了一次,不过是最近的两次让人称赞他妙手回春罢了。
“一月就一月,哀家给你一月,一月之内,若是陛下不能痊愈,如何自处,你自己明白。若是来日陛下怪罪,你便说这是哀家的意思。”
“不可!”
姜筠连忙劝阻道:“一月?莫非是要用猛药,陛下如今的身子,可受得起猛药?还是稳妥些好。”
“陛下春秋正盛,正是身轻体健,臣有十足把握能让陛下痊愈,还请皇后娘娘放心,若是臣不能,愿以项上人头赎罪!”
“混账!你的人头,就能让陛下为你冒险么?”
宇文云白了姜筠一眼:“哀家看可以,皇帝才二十四岁,天子吉人天相,也自会转危为安,皇后,你不通药理,这病,太医还是比你看得清楚些。”
“母后!”
宇文云没有再搭理皇后的哀求,抽身而去,柳蕴也在告别前向失去了中宫之权数月的姜筠行礼告退。
她们眼中,这不过是大宁朝的寻常夜晚,却是后世千百年里,让人无法抑制好奇的激荡之夜。
影卫之中以星宿为名的最高一等谍卫中,今夜三去其一,只剩下八人,留守皇城。
七杀、破军,天魁,地劫这武艺最是精深的四人,将天子口谕,默念于心。
“陛下口谕,带楚王杨宸,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