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你说什么呢?”曹虎当然知道杨威这话里藏的玄机,他曹虎两月之前还是先皇的殿前将军,如今先皇驾崩,他便被打发来了崇北关,安顿秦藩虎骑,还得了破虏将军印。
“虎儿,他们都说你是蠢人,可我不信,自古便有笨鸟先飞者,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做一些卖主求荣的事。”
“姐夫”
“叫秦王!”
杨威大喝一声,整个议事堂里,那些在沙场上纵横无敌的将军们,也纷纷屏息凝神。
“秦王殿下,我不知你此话何意!但先皇驾崩,姜氏作乱,乱党皆已伏诛!陛下奉先皇遗命承继天命,江山已定,秦王殿下擅离封地,又是何用意?”
曹虎陡然间猜到了杨威此刻前来的目的,不觉一身冷汗,但还是凑着胆子质问道。
可杨威哪里会被他唬住,伸出右手拿着曹虎的嘴,瞪着眼睛问了一遍:“你是先皇的殿前将军,长安的事,你比我清楚,我且问你,先皇遗诏,究竟是传位于谁?”
“皇长子杨叡为齐王,当今天子,当为尧舜!”
“说实话!”杨威又问一遍,不过稍稍用力,曹虎的嘴就被他拧得渗出了一丝血迹,可曹虎仍旧是原话说道:
“先皇之命,陛下,当为尧舜!”
“你不愿说实话,那我便去长安,问个清楚!”杨威坐回了主将的原位,当即下令道:“传命卢烨,让他分兵三千,赶亲自带到崇北关,不得有误。”
“司马规”
“末将在!”
“明日点骑军五千,率军南下,取含仓之军械粮草。再下阳陵驿,在阳水南岸扎营等候本王,若有朝廷之兵马抗逆,阵斩之。”
“诺!”
“姐夫、姐夫!不,不可,你这是造反!”曹虎挣扎着,又立刻被秦藩部将按倒在地,可杨威望着满堂之中的疑目,黯然说道。
“我不想造反,可若真是他弑兄篡位,我必杀此家贼,告慰先帝之灵!”
杨智或许猜到了,在他驾崩之后,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所以他选了可以安定乱局的杨宸,而非幼主,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在他驾崩的这场疑云里,真正敢站出来为他要一个说法的人,是自幼与他水火不容,是他每时每刻都恨不得早些削藩除去的秦王杨威。
天和二年夕月十九,蜀王杨宁刚刚回到长安,北京便传来急报,并非北奴南下劫掠,而是秦王杨威,如杨宸突然出现在长安那般,出现在了崇北关,不费吹灰之力的领走在此扎营的两万六千秦藩旧部,破含仓,先锋兵马,进至阳水南岸扎营。
带着杨宸皇命统领三万秦藩旧部的主将曹虎,被杨威的亲兵绑缚,直接送去了凉州。
长安以北,除却由杨宸旧部安彬所率的承影营兵马所屯驻的陈桥镇外,几乎没有一兵一卒,愿意为了杨宸这个在流言蜚语里踩着靴子出乎意料登基的新君,面向兵锋极盛的秦王杨威,拔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