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陈叔宝一脸老成,可是笑起来给人的感觉还挺亲和,只是如今已经成了俘虏,也没提条件的资格了,只是一个劲的求杨广放他的子嗣一条生路。
“陈君主放心,只要你的子孙安分守己,本王和父皇都不是滥杀之辈,绝对不会为难他们的。”
得到杨广的承诺,陈叔宝心里一松,嘴里说着感谢的话,亡国就亡国吧,总比断子绝孙,满门灭亡强啊。
杨广看着乐呵呵的陈叔宝,心里想着,我是答应放过你的子孙,可没答应要放过你啊,你乐呵个屁啊。
不过嘴上也和谐道:“不瞒你说,其实我对你的诗词才华很是敬仰,尤其是那首玉树后庭花,真是深得我心啊。”
杨广一副找到知己的模样,让陈叔宝心中一喜,当即和杨广兴致勃勃的讨论起来,看这状态,一点也不像刚刚亡国的模样。
安抚好陈叔宝和降将,杨广就被杨素带着在襄阳城中四处作秀,一来是要稳住襄阳城的百姓,二来是要稳住地方的士族豪强,毕竟新占领一各地方,想要快速接管,少不得借助士族的力量。
隋军围困襄阳的时候,曾放言攻城以后要屠城,此刻百姓和豪强见隋军还挺和善,入城后并没有在城中大肆劫掠,反而多有约束,对隋军好感度大增。
所以杨广每到一个地方,百姓夹道欢迎,豪强赶着送礼打点,极为热闹,不过归其原因,杨广也知道,这些人是害怕惹隋军一个不高兴,大开杀戒。
被当做工具人使用了一天,晚上终于回到了住所,杨广累得不行,他最讨厌和不擅长的就是这种和别人假惺惺演戏的场合,累,心累…
“去吧,玉山,做的像一点…”
杨广懒洋洋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感觉整个人都瘫痪了,对面的钟玉山一身便装,立在门口,听到杨广的吩咐称是后,关门离开…
杨广斜靠着坐在椅子上,抬头盯着天花板,心中情绪有些复杂,仔细算算,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私自做主要刀了一个人。
尽管他心中也不情愿,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是必须应具备的狠辣,若是连这点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我的决心都没有,那么以后的夺嫡之路就是个笑话。
陈叔宝,必须得死啊…
在有心事的人心里,夜晚是那么的漫长,杨广虽然身心疲惫,但一直没有睡觉,直到半夜钟玉山回来复命,他才心情复杂的躺下。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杨广喃喃的念出了陈叔宝作的这首玉树后庭花,这首诗是陈叔宝最自豪的杰作,杨广此刻念这首诗,算是给他送行了。
果然,有良心的人,做起坏人来也挺难的…
——
第二天,杨广就收到下面传来的消息,陈叔宝自杀了,并留有遗书,称陈朝灭亡乃他之罪过,愧对祖宗,愧对百姓,无颜再苟活于世,他以死赎罪,只愿隋朝能善待陈朝子民,饶恕陈朝皇室。
对此,杨广也没啥好说的,该表演还得表演啊,于是命杨素,该追封的追封,该特赦的特赦,该释放的释放。
陈叔宝的死,没人去较真,或许想较真的人自身都难保,又有谁能管呢。
襄阳的捷报传至京城,隋朝普天同庆,隋军攻破建康只算是击毁了陈朝的大本营,但是襄阳一战,萧摩诃被斩,陈叔宝自尽,才算是彻底捣毁了陈朝根基,自此陈朝覆灭,混乱了三百多年的南北朝又实现了一统。
隋军在襄阳休整了两天,一来是庆祝隋朝一统天下的伟大功业,二来是整合陈朝降兵降将的问题。
好在杨素韩擒虎对整编降兵的事情很有经验,打散重拍排以后,隋军就得到了极大的补充。
别看陈叔宝一脸老成,可是笑起来给人的感觉还挺亲和,只是如今已经成了俘虏,也没提条件的资格了,只是一个劲的求杨广放他的子嗣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