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一回到延庆殿的齐月宾,立刻吩咐唤云端了一碗滚烫的驱寒汤药上来。等齐月宾将汤药悉数喝干净了,这才好似有了活人气儿。
“娘娘,您如今身子才好些,怎就揽上这么些琐碎的事端。莞贵人今日这般先斩后奏,当真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唤云一边收拾着药碗,一边愤愤道。
齐月宾捻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意味深长地看向唤云,带着些许玩味说道:“唤云,你竟对莞贵人心怀怨怼?”
唤云被这话吓得一激灵,立刻跪地讨饶道:“奴婢不敢记恨小主。奴婢只是担心娘娘您的身子,不愿见着莞贵人利用娘娘。”
齐月宾但笑不语,幽幽地看着唤云,唤云被盯着不由地低下了头,说道:“娘娘恕罪。奴婢先前去内务府领份例,与碎玉轩的汀兰和浣碧都闹了些不快,所以才不喜碎玉轩。可是奴婢当真是不忿于莞贵人利用娘娘,娘娘乃是皇上登基时就册封的妃位,莞贵人如今也只是贵人,您又何必纡尊降贵同她一起。”
齐月宾听到唤云交代了缘由,这才含笑道:“她的心思本宫岂会不明白?只是她说的话倒也在理,本宫如今既已有了喘息之机,岂能白白错过?登高掌权,也得一步步慢慢来。”
“娘娘聪慧,奴婢浅薄了。”唤云道。
齐月宾虚咳了两声,浅浅一笑:“本宫只是熬得时日久了些,这明白的道理才多一些。你且去内务府交代一声,将朝瑰公主和亲事宜立个章程出来,午后本宫亲自去内务府查看。”
“是,奴婢这就去。”唤云应了一声,立刻跑了出去。
入夜,柏溪带着一个身着宫女服饰的女子走进了永寿宫。
那名女子一走进大名鼎鼎的永寿宫,止不住地悄悄打量着,直到她走进正殿后,才回过神来。
“朝瑰参见姝嫔娘娘,娘娘金安。”朝瑰对着坐在上首的那个衣着华贵容貌极盛的贵气女子问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