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柯哐哐几下就登上去了一点也不像不惑之年的男子,身手完全不输二十来岁的青年。
爬到青砖瓦的房檐顶端,往院内一看,他呆愣住,然后身手敏捷绕过房梁从另一边房檐上跳下去。
良久,没有一点声响,永煜在门外等的有些着急,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左卫,你过去了吗?”他朝着回春堂内喊道。
半天没人回应他,他接着喊声音里带着一丝急迫:“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没人回话,永煜极了彻底放声大喊他左护卫的大名:“严柯!”
他看着房梁放声大喊了好几声严柯的名字,一刻钟过去还是没人回话。
“严柯啊!!!!!!!!!”
永煜左顾右盼连个鸟都没有,便想着赶紧下马亲自来回春堂看看,就见他刚下马还没拴好马绳,回春堂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严柯站在大门中间恭迎永煜亲自给他把门打开然后自己站在一旁,眼见大门开了,永煜赶紧快走几步跟过去。
院内是一片狼藉,永煜环顾院内,什么柴草垛药架子罐子什么的散落一地,只不过没有看见一丝人影。
医馆内院破败不堪,院内设置了很多竹签子作为防具,这种竹签子很粗大概就是将竹子削尖了,约手腕粗细,几十根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防具板,古时候守城或者抵御战马冲锋的时候会用这个来抵抗。
竹签长短不一,伸在前面的长竹签大多都带有血迹,看这制造应该是在很匆忙的情况下。
两人环视一圈大为震撼,这里就像是发生了一场大战般,甚至有很多硬竹签断掉了。
走到堂屋地板上依旧是乱糟糟一片,穿过堂屋后面就是后院了,后院也是破败不堪,连堂屋连接后院的大门都踏烂了。
“我想这里的人,似乎遭遇了某种可怕的事情。”严柯看着堂屋内已经干涸到凝固的黑红色血液说道。
“苏仁济医员呢?我们大老远来到这里,必须找到苏仁济医员才行。”
“有人在吗?”永煜高声道。
他们边喊着边穿过堂屋往后院走,四周静悄悄的显得过于安静了。
“殿下,很危险的,请别离开我身边。”边走边向着四周谨慎地张望着。
“啊!”永煜一脚踏在一块松动的木板上整个脚陷落进去,身体向前趔趄整个人踩空扑倒在前面的木板地面上,靠着惯性一下子滚出去好远一直到后院的土地上。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严柯赶紧小跑过去扶住他。
永煜刚坐立起来就瞧见走过的堂屋木板下是空洞的露出一个人的手,接着他看见里面密密麻麻地趴着几十具尸体,浑身都是血迹,紧闭双眼匍匐在里面。
永煜和严柯赶紧往前一趴匍匐在地上往大堂地板下面看,这一看给他们表情都看扭曲了,简直嗤之以鼻十分嫌恶,这地板下面是尸堆啊!
接着他们报告当地府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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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
官衙兵役直接躺着进到地板地下,双手抓住一个人的双脚踝夹在自己的双肩上面。
“拉!”
捉住里面的人双脚,再让外面的人拉自己的脚踝,于是连人带尸体一起拉出来,而且虽然只是抓着一具尸体的脚踝但后面的尸体是层层叠叠夹杂在一起的,所以能带出一溜的尸体。
“快抓紧!”府衙官兵急匆匆地说,好几个官兵一起将这个尸群拉了出来。
“一,二,拉!”
拉出来才发现这些个尸体都是被草绳绑在一起的,怪不得拉一个尸体带出所有尸体,这是人为连接的啊。
看着这被麻绳绑的死死的尸体群们府衙也大为震撼,在他们云溪镇里面可太久没出现过这么大的命案了!
两个官兵抬着一个麻草编成的担架,将这些尸体一个个解开麻绳分开抬出来,这些尸体的脸极为可怕几乎都不成人形带着野兽撕咬过似的痕迹,这样的痕迹大多集中在脖子,脸部以及四肢。
几十具尸体摆放在医馆中心的院子里,每个尸体下面铺一张草席,就这么平摊在院子里面,肢体形态各异,体态弯曲成诡异的弧度,上下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
永煜看着这些尸体只觉得触目惊心,这也有点太惨了,全身上下乌黑,又被撕咬地如此狠,又是被人捆起来的,这人得多么惨无人道啊!
“这位京城来的的高阶武官,你来这里有什么事?”这镇子里的县丞询问严柯。
“我听说苏仁济医员医术高超,因此想请他替我弟弟诊脉。”
严柯装作面带忧虑的表情看了眼永煜转过头来接着跟县城说:“他表面上看起来没事,状态却很糟糕,体虚,哎呀,你懂的。”
他又看了眼永煜面带同情之色,永煜站在院子里看着严柯看向自己不知道他在干嘛,不明所以地歪头看着严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