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镖队行近,龙玉书向梅争叉手,问道:“梅兄,来时可遇到一家老小。”
梅争反问:“可是杜知书?”
龙玉书眉宇间流露出喜色:“正是,他离此多远?”
梅争又问:“你寻他何事?”
龙玉书答道:“杜先生为民请命,触怒圣上,被贬回乡,我等奉太子令,迎接杜先生往松州安置。”
梅争微微皱眉,武玉蕊说道:“你们来迟了,他一家老小,被皇帝派来的人杀了。”
龙玉书脸色骤变,惊问道:“在何处?”
梅争回手指向来路:“此去十余里,半个时辰前。”
“多谢!”龙玉书打马而去。
梅争往前走了两步,突然顿足。
武玉蕊勒马:“哥?怎么了?”
梅争说道:“这事有蹊跷,既然太子要保此人,为何让他独行?龙威门大可去京城接他,何必费此周折。”
武玉蕊愕然,她直到刚才,还在心伤杜知书一家惨死,难道……
梅争说道:“你去城里车行入住,我回去看看。”
“给你马。”
“我跑得更快。”
杜知书一家老小,横尸官道,连那头拉车的驴都未能幸免。
龙玉书脸色铁青,见梅争赶来,问道:“梅兄如何知道,是皇帝派人杀了杜先生一家?”
梅争便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叹息道:“早知你们要保他,我便带他同行了,只差了半个时辰。”
龙玉书沉默,这事怪不着梅争,以当时的情况来讲,梅争的确没办法长久地保护杜知书。
退一步而言,皇帝真是铁了心要杀杜知书,即便是把他安置在龙威门,也未必就能护他周全。
梅争问:“既然要保他,为何不去京城接人?”
龙玉书答道:“我们也是有此疑问,传令的人说,京城人多眼杂,龙威门不便露面。”
梅争点头,虽然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还是觉得这件事蹊跷。
要杀杜知书,他一出京城就能杀,为何要一路跟到巴州?
怎么就那么巧,跟镖队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