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柯叹了口气:“扳不动,我也不方便碰香染的遗体。”
倪秋霜伸手去扳梅争,却发现,梅争的姿势,与白香染的尸身形成了支点,根本扳不动。
倪秋霜想把梅争的手臂,从尸身下面抽出来。
宇文薇说道:“我劝你别动他,他这个样子不会有事,可如果醒了,发现没抱着他媳妇,那就不知道会不会有事了。”
倪秋霜怒视宇文薇,冷声问道:“是你杀了她?”
宇文薇翻了个白眼:“说话之前过脑子,如果是我杀了她,我还能坐在这里吗?”
倪秋霜收回目光,一边抽泣着,一边将梅争的手臂抽出来,然后将他放平,再把白香染的尸身放到他身边,枕在他的臂弯上。
做完了这些事,才问宫柯:“出了什么事?”
宫柯把宇文薇描述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倪秋霜怒视宇文薇:“都怪你!”
宇文薇没有争辩,的确是他找梅争来的,出了这样的事,她脱不了干系。
直到傍晚,梅争才醒转过来,经络受损,加上伤神大恸( tònɡ),整个人萎靡不振,眼睛里毫无光彩。
梅争也不吭声,坐起来,将白香染的尸身抱起来,用脸贴着她的额头,眼泪成串地往下掉,却没有声音。
倪秋霜看得心疼,刚想上前,却被宫柯拦住,扯着她的袖子走远了些。
“别管,他还活着,肯定是因为香染不让他死,这个时候,谁也劝不了他。”
倪秋霜哽咽着说道:“那也得先疗伤啊。”
宫柯摇头:“生死都没意义了,还疗什么伤。”
宇文薇坐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梅争,有一天自己死了,有没有人会为了她,如此的伤心伤神。
梅争就那样坐着,哭累了就眯一会儿,眯醒了接着哭,不吃不喝,不出声。
宫柯给过他一次烤肉,但他视若不见,宫柯也就再没有打扰他。
一天一夜,眼泪哭干了,梅争就两眼无神地抱着白香染的尸身,呆呆地坐着。
玉明珠终于来了,倪秋霜迎了上去,没等开口,先落了泪。
玉明珠没心情管她,走到梅争面前蹲下身,伸手先按他的脉门。
心经羸弱,大恸伤神,任督二脉俱损,真气弥散。
“争儿,香染是不是让你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