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成与宋成衔都看了他两个一眼,两人久经风浪,两个小辈这一出戏自然看的分明,宋言成心中倒是十分赞同,见宋成衔无意阻拦,问道:
“以我家如今的实力,依平羽你来看,如何才有自立的可能?”
宋平羽面上一滞,拱手道:“晚辈不知,但三哥曾与我多有讨论,他必定知晓。”
宋言成温养,挥手示意宋平羽落座,而后对宋平逸问道:“平逸,平羽称你知晓,可来为我等一言。”
宋平逸先看了宋平利一眼,这才顶着几位长辈殷切的目光,起身道:“侄儿以为,我家无力对抗余氏,确实唯有委屈求全,才可保得家族一丝延续之机;至于自立之法,如今实是不可行之举。”
宋平羽讶然的来看他,先前兄长去霄云阁接取练气任务时,可不是这样与自己说的。
上首的宋言成却是明白他顾忌在何方,微微颔首,令他落座后轻声对殿内道:“言岄、言启、言和,你三人如何看?”
宋言和资质不高,修为一直卡在练气三层,只负责宋家打理灵田、灵草等杂事,素来不怎么在族中大事上发言,此时也只抱拳道:
“叔父陨落,愚弟愤恨之至,只是我家实力羸弱,实难轻动。”
宋言岄、宋言启两人修为如旧,各自来答,也都是模棱两可的话语。
宋言成听罢无言,食指在座椅上连敲三下,似是沉思一阵,终是叹道:“子孙不济,无力复仇,此等丑事,羞煞言成也。
你等切记,叔父陨落之事不得外传,这件事情暂且压下,各自散去吧。”
宋平逸闻声当先起身告辞,宋平羽见状,也起身随他出了大殿,待两人一同落至宋平逸寑院后,她才急切问道:“兄长,今日你怎的如此答复家主?”
宋平逸看她一眼,引其就座后,才温声答道:“平利言行无度,这是我家机密要事,怎能当着他的面来讲。”
“十三哥行事确实无度,但事关族中根本,这等事情想必也不至于泄露出去吧。”
“这点原则我倒是信他还有,只是他狂言诳语惯了,难保不会嘴漏,还是我与家主亲自相谈为好。”
“这也好,稳妥行事总是好些,可是兄长,冯楠玉所说,郡守府将有筑基的消息真的可靠吗?”
“无论可不可靠,我家现在准备着总是没错,若是时机到来,却因准备不全白白错过,我家真不知何日才能熬出头了。”
宋平羽看着兄长,平日里他总是一番温和气度,自从成照祖父陨落,私下相处时,他面目上便唯有愁容。
她思量一阵,关切道:“此后兄长独自在外漂泊,一切已自身为重,只有你成功破境,我家才有希望。”
宋平逸却并不担心自己,答道:“我此去正是如鱼入水,离了余氏的视野,我自能求得安稳突破的契机。
倒是族中诸事,我宋家人才逐渐稀少,这一代更是只有你我兄妹三人。余下诸兄弟持家尚可,但大多都无望练气,终究不顶大用。
我这一去不知年岁,平利他又是这副性子,若是到了家中诸事更迭之际,妹妹必须事事亲自审定,万不可让平利执掌家中要务大权,否则破族亡家,怕是只在旦夕之间。”
“兄长放心,小妹必将此言刻入肺腑,时时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