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诉我你妈妈的名字吗?”落落试图从他嘴里探出有关他的身世。
“妈妈的名字?妈妈就是妈妈。我不记得了。噢,我有个弟弟了。叫冬冬。”
“你是冬冬哥哥?”落落心下了然,努力回想小时候是否见过这个孩子。
“嗯。”
“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小时候你妈妈带你来过我家的小卖部呐。你还追着院子里的鸡满院跑。”五六岁的孩子正是活蹦乱跳的时候。那孩子后脑勺留着一绺长发编成细细的鞭辫子。见人就笑。因此她影响颇深。
“嗯。”卤蛋点点头,晃动虚无的小脚丫说道:“姐姐还给我糖吃,送我小鸡崽。”
落落笑道:“你都记得啊。”
“你知道你怎么去世的吗?”
“不知道,应该是病死的。”
“应该?你还记得神婆为什么收你为徒吗?”落落紧张问道,心里迫切知道更多消息,又怕激怒小鬼,只得放缓语气。小声询问。
“我爱生病,妈妈找来神婆。神婆说我命里犯煞,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收我为徒,传我手艺,以便自保。我只记得我常喝药,那些药真苦。”
落落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可怜的孩子。还没来得及享受人世间的美好,就这样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握紧拳头,绝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这样。就算自己死,也不能。
“你还能投胎吗?来做我的孩子好不好?”
“能吧。只是我心愿未了。师傅又不愿放我离开。”
“她为什么不让你走?这该死的疯婆子!”
“我是她的符灵。我……”卤蛋半透明的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嘘~她来了。我先走了。”说着从窗口飘出去,半透明的身影也看不见了。
“可恶!”落落握紧拳头嘱咐丈夫道:“待会可不能乱说,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莽子点点头,一脸凝重。
“为何?是这般模样?”落落明知故问。眼光盯着父母,明显看出父母也带着几分不信,心里踏实了些。
“现在,能把我松开了?我是不是应该告你非法囚禁?”忆香愤然说。
“都是误会!误会!”落落母亲笑着赶紧安抚忆香。要是报警对店里的生意影响会有多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行!她欺负我妹妹,这是欺负到我们家头上来了。玩着骗吃骗喝的把戏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这样的人就该关起来。”落落说着掏出手机。
“你这孩子!神婆这样也是为我们好。谁家被脏东西缠上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再说,忆香也不没事嘛。”落落母亲抢过手机,安抚落落和忆香。
“好孩子,委屈你了。洗个热水澡好好歇歇。”
“好吧,看在妈妈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忆香站起来,活动被勒红的手腕。扔掉额头上的符纸。为了不让神婆发现异样,她把符纸撕的稀碎,用脚踩了踩。
“怎么样?发现我是什么妖怪了?雕虫小技,骗吃骗喝,顶着一张恶心的脸真让人作呕!”
忆香这话彻底激怒了神婆,只见她手指泛白,紧握手杖。关节发出咔咔响声。
“找死!”
这下,一点客套也没有了。
忆香神色不挠,心底盘算等她打过来就跳出窗去大喊,旅客不少,料她也不敢出手。
“哎呀!傻闺女啊!净给你二叔惹事!”靠在门框上的张道长突然拍手。屋子里的人都望向他。
“我这大侄女啊就是叛逆,四处惹事!”
忆香挑挑眉毛,有意思,她什么时候多出来个二叔?
不管怎么说,此刻张道长算是救了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