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义也需因人而异,因地制宜。彼辈都是高丽贵族,非我族类!”
“何况,此一时彼一时也。如此乱世,那些讲仁义之人早已身死化作荒野白骨!”
任青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并不时用手去抚摸一下太平的脑袋。
钟荣的目光看向北方,他两世的家乡雁门郡似乎变得陌生起来,但美丽的河套平原依然是那么熟悉,草甸水泽,野花竟逐,既能放牧亦可耕耘。
但它还沦陷于代人之手,苻秦崩溃之后代人也将彻底崛起南入中原与后燕、东晋还有北凉,四雄逐鹿。
他凌厉了目光,缓缓道:“岂不闻,成王败寇?”
“从雁门到上党,中原再至辽东。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是狼的天下,弱肉强食,优胜劣败。只有先取的胜利,才有资格来讲仁义。”
任青衣摇了摇头。“我不懂这些,当初从军也只是希望天下太平!”
天下太平?不是平民百姓的奢望罢了。滔滔大势便要席卷而来,应该顺天应命吗?
钟荣看向天际高悬的朗月,目中锋芒大盛。纵然这些天命之子即将引领时代浪潮,那又如何?
他伸开手掌似乎欲要掌握那池中的镜花水月,心潮剧烈起伏。
“不,我命由我不由天!”
“天欲灭我,便弑天!”
乱世终结遥遥无期,那些一路战死的兄弟同袍他们还有父母妻子,一定要逆天改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有资格处理好他们的身后之事,以告慰那些在天之灵!
见钟荣沉默着久久无言,任青衣用指头去挠了挠太平尖锐的喙,惹的雪鹰甩了甩脑袋。
“你其实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在汾水行军之时。”想起那夜的尴尬场面,月光下她连耳根子也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晕。
不由想起以前熟读的木兰辞,花木兰的故事曾在民间广为流传,他还曾经背诵过。
有人认为木兰辞只是凭空杜撰,她应该是隋朝人,姓魏。
又有人说辞赋是南北朝时期所作,根据推断,花木兰是北魏六镇军户之后,姓花。
但野史中亦曾有一笔记载:‘十六国末,有奇女任氏,十年从军,大破北夷!还家作人妇,身后事不祥……”但这里的女子究竟是不是花木兰,已无从考证。
他微微一笑,点头问道:“你的闺名不会叫木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