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四顾,他依旧还是孑然一身,没有家人,亦无同伴!
“啊?”
“你……你醒了?”一个面相可爱的少女端着托盘过来,上面只有三碗白粥,一碟野菜。
“钟荣在哪里?”
少女却不理会,脸随即沉了下来。她将托盘端进帐内,又走出来扶着沈释的左臂要将他往营帐中拽去。
“你中了毒身体虚弱,不能乱跑。”
“再说了,都督的名字岂是随便能叫的?”
她不由分说便扶着沈释往营帐里走,并不知道那独臂握着的手杖里藏着一柄锋锐无比的利剑。
沈释对于这个冲他颐指气使的少女也没有办法,只能顺她的意进入帐内把一碗米粥吃完。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头上缠着一圈绷带,
想要去扯却又被少女严厉制止。
“带我去见钟荣。”他依旧只是这句话。
“你不能乱跑!就算毒素褪了,但你的脸还要定时上药才行。”
“我带你去!”老贺掀开帘子进来。
“老师。”少女上前,欲言又止。
老贺摆了摆手:“他的病老夫心里有数,你勿须担心。”
言罢,老头又对沈释道:“你跟我来!”
走出营门,这时的天地与谢家门口所见又大为不同。
满眼的窝棚无边无际,接海连天,壮观中更多了无数凄凉。
面有菜色的妇人,衣不蔽体的孩童,随处可见。沈释一直就在青州当然也知道流民之事。
不由想起之前马大憨所说的话,但想要养活这么多人每日所需钱粮是何等可怕的数目?
在这里,没有人以可怜与可悲的目光看他。大家都是苦命人,没有什么优越可言。
一直往前,这种想法更甚。
靠海的石崖上,青年负手而立。
谢道韫站在崖边,看着海天相接处还未沉入水面的红日,晚霞正艳!
阵阵夏风吹来,显现出她襦裙下的圆润饱满的身体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