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对着两旁的民众拱手,随即朗声道:“多谢诸位乡亲父老的挂念,荣,安然无恙!”
又笑道:“明天上午再与大家好好休息半日,建港筑坝之事下午照常进行。”
恐怕民众真正在乎的并非钟荣的安危,乃是没了他自己将无处容身。但,这就够了!
欢呼的声浪逐渐远去,马车继续前行,但车内青年的心潮却久久难以平复。
或许这一刻,鼎之轻重在他心里已不再那么紧要了吧?
都督府,钟荣卧房里。
咚咚咚的敲门声,十分急促。
刚换上一身新袍服的钟荣将房门打开,差点撞上正欲向内张望的谢道韫。
外间站岗的亲卫对于这个偶尔会过来探听商议流民之事的女子也颇有好感,知趣的没有向钟荣禀报。
“外面都说你在即墨遭遇刺杀?”
她早将男女有别忘在脑后,迈步进入房内追问道:“伤的重不重?给我看看!”
见她一对丹凤眸子正盯着自己的外袍打量,钟荣微微一笑:“我的伤在衣服里面,你要看吗?”
谢道韫这才意识自己失态了,昂起头正对上钟荣的笑脸,近在咫尺。
她连忙退后一步,换上一副平常脸色来掩盖自己脸上的红晕。
“你……你伤的不重吧?”她压低了声音,无处安放的一双玉手无措的提拉着裙摆。
“区区燕国残寇而已,何足道哉?”
钟荣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复又笑问:“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谢道韫捏着裙摆的手握的更紧了些,但她抬头直视钟荣的双眼,眸中秋水如波。
“今天是盂兰盆节,江海之畔一定有很多人放灯。”
“你,要一起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