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和太子爷都是用心的防备外边人,对枕边人却都极为信任,哪像自己,连枕边人也防备着...
看来自己要比他们更加歹毒...
可疑心一起,就再也压不住了,朱雄英着了魔似的,眼波流转,总感觉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要谋逆的贼...
“英哥儿...英哥儿...”
身后传来朱权的叫嚷。
朱雄英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定定神又扭头望去,烈日下朱权背着一个小包,跑得满头大汗,往这里飞奔而来。
看朱权咧着嘴憨笑,朱雄英脸上也浮现些温暖的笑容。
他突然又想起了太子,太子是个能人,深得老爷子真传,他绝不会允许政治冲突发展成军事冲突...
“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儿顶着,不真正处在老爷子的那个位置,恐怕看什么都是一叶障目...”
“况且太子爷那儿怕是比谁都要有数...我跟着操的哪门子闲心...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朱雄英心里嘟囔着,又摇了摇头掏出一张手帕,伸手给撞过来的朱权擦了擦脸:
“瞧你跑这一脸的汗...”
“嘿嘿...”
朱权笑了笑,露出有些缺失的牙床,又谨慎的四下看了看,缓缓的从装文房四宝的包里又掏出一个更加精美的布包。
里头放着些小巧的糕点,朱权拿着一个递给朱雄英:
“英哥儿尝尝,这是母妃亲手做的糕饼,里头加了肉脯还有虾仁儿,香着哩!我给你拿个咸的...”
“香不?”看朱雄英接过去咬了一口,朱权有些期翼的看着朱雄英问道。
“香”朱雄英点点头。
“那可不!”
朱权有些自得的仰着脸,咧着嘴笑个不停,也掏出一个填在嘴里:
“这可是母妃亲手做的,说让我拿来给大伙儿都分分...我再给你拿一个甜的...”
天太热,朱雄英实在是吃不下,又不好驳了朱权的好意,只能手里拿着半块儿糕饼慢慢走着。
刚过了文华殿的大门,就看见不远处宋讷颤颤巍巍的走着,他是今天的讲书先生。
这老夫子的官职是国子监祭酒,今年年初才上任。
他的前任祭酒吴隅诗词文章不错,但为人太过厚道,国子监的学子又多是忠烈子嗣或各地的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