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再动,就死。”
宦官笑了笑,不咸不淡的对王弋说:“哎呦,你可以啊。”
王弋却对他拱拱手问道:“这位宦官如何称呼?”
“本人蹇硕。”蹇硕没有丝毫畏惧,甚至还用手拨了拨张辽的长枪。
王弋挥挥手,示意张辽将武器撤下去,然后笑着说:“原来是蹇常侍,找我何必兴师动众?您自己来就行,人来的再多好像也不顶什么事啊。里面请。”
说罢,王弋示意蹇硕跟随他走。
蹇硕回头瞥了一眼躺了一地的禁军,冷哼一声:“一群废物。”
来到王弋的住处,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蹇硕,甚至一点准备都没有。
两人落座之后,王弋忽然抽出长剑架在蹇硕脖颈上,冷声说道:“蹇硕,你说我现在杀了你,天下人会不会弹冠相庆?”
“会不会弹冠相庆我不知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恭喜你,恭喜你成功开启了第三次党锢,这一次我们是有准备的一方。”蹇硕面色淡然,他身材健硕,武艺也很不错,根本没将王弋放在眼里。
“哈哈……”
王弋朗声一笑,长剑入鞘:“蹇常侍稍候,我去去就来。”
王弋说完站起身来,不多时从内屋拿出五个匣子放在蹇硕面前。
蹇硕见状随手打开一个,看了一眼匣中满满的金饼不屑一笑,随手扔在桌上。继而对王弋说:“你要真想贿赂我,那柄剑不错。你要是愿意让出来,今天的事我当没发生过。金饼?我倒给你五匣。”
王弋一愣,没想到蹇硕居然不是个爱财的。不过不喜欢钱,那就更好办了。
“蹇常侍见谅,这柄剑是友人所赠,不可能转让他人。不过……”
王弋摇头拒绝,接着话锋一转:“我这里倒是有个能救蹇常侍一命的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蹇硕闻言有些好奇:“说来听听,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王弋问道:“蹇常侍,你和其他常侍的关系不好吧?”
“就这?”
蹇硕闻言不屑一笑:“那让你失望了,我们关系好得很。”
“不,你们关系不好。”
王弋否定了他的回答,低声说道:“即便现在很好,也马上就要不好了。”
“你想说什么?”蹇硕眼中寒光一闪,声音冰冷。
然而王弋说话没有丝毫顾忌:“听说民间叫你们十常侍?说你们祸害乡里、残暴不仁。
其实也没说错,那些民众没有刨了你们的祖坟也算是你们祖上行善积德了。
就因为你们这种作为,天下已经民不聊生。
冀州妖道召集信徒将要图谋不轨,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你们放纵自己的下属横征暴敛,必会导致天下响应者无数。
天下马上就要大乱了。
当然,这也威胁不到你们什么。可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教唆陛下荒淫无度,想必此时陛下身体已经非常虚了吧?
天下大乱陛下定会注重军事,你现在统领禁军,未来必会委以重任。
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但同样也是你的催命符,你活不了多久了。
你们捧起了何家,天下一旦混乱,何后为了权势必然会吹枕边风,让何进职位再进一步。
那会是什么?没错,就是大将军。
到了那个时候,你和那位大将军之间只有你死我活。
如今陛下在太子人选上游移不定,一旦他选中了皇子协,你就是皇子协未来的助力之一。
你别忘了我刚说过,你们捧起了何家,何家可是也有一位皇子的。
你说到时那些中常侍们觉得是一位站在他们对立面的同僚值钱呢,还是一位一手捧起来的大将军值钱呢?
没了陛下撑腰,你什么也不是,现在请蹇常侍告诉我,你后不后悔平日子教唆陛下那些荒唐的行为?
所以,你和何进之间没有你死我活。
只有你死,他活。因为所有人都想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