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够了!年节下死什么死?”王端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大声喝止二人,随即语气一下子就软下来说道:“爹,您不要和二弟吵了。二弟你也是……”
“有你什么事儿?”
“有你什么事儿?”
父子二人仿佛同时找到了发泄对象,都在怒视王端。
王端一怔,掉头就回了屋子。既然没我什么事儿你俩就死去吧?嘁……欺负老实人啊?
赵云都傻了,这辈子他反应不过来的情况只有两次。一次是师傅童渊使出那一招杀招百鸟朝凤的时候,另一次就是现在。
天下间哪有父子是这样的?不都应该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吗?
平日里主公王弋也是个谦谦君子,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吗?
“哼,孽障。你要死了知道吗?”王斌一边说一边抢过茶具,王弋他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好好的茶不正经喝,非要用滚水冲一下,有辱斯文。
“怎么说?”
王弋肯定不会喝那种加了各种佐料的调料汤,美滋滋的喝着自己的开水泡树叶。现在他没时间,等有功夫了将炒茶和搪瓷缸子弄出来,那才叫一个美。
王斌撇撇嘴:“没看出来吗?见识浅薄。”
王弋很想反驳,你一个种地的老农说州牧见识浅薄?你见识能有多高?奈何这个老农是自己老子,打他都不敢还手的那种。
“唉……请王老先生赐教……”王弋放下茶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然而王斌却不想放过他,十分不屑的说道:“你不是说自己师从卢子干吗?就这点儿本事?”
“你够了啊!”王弋起身对自己老子怒目而视:“你赶紧说。”
王斌笑了,这场争斗他赢了,谁生气谁就输了,而自己这个不肖子输得一败涂地……
“洛阳还是有高人的。”王斌面色一正,沉声说道:“听说袁家那几位都接受了圣旨,应下了封官?哼,出这个主意的人心思十分歹毒,想让袁氏兄弟阋墙,亡于内斗。这和你没什么关系,不过用不了多久应该就有关系了。”
王弋心中一沉,低声问道:“为何?”
“袁氏坐拥半壁江山,合肥王也在他们手里,却遵从了洛阳的旨意,这是在打自己的脸吗?这种做法会让袁氏声名扫地。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士林领袖袁氏一族如今的主事者也不过如此。”
王斌语气非常不屑,随即话锋一转:“或许很多人看不到这一层,但那三个蠢货这么做,就暗示了圣旨还有用,玉玺还有用。到时候我不相信那位出了这个计谋的人不拿玉玺做文章。一群败类!国之神器也敢拿来付诸权谋!端的是不当人子!”
王弋陷入了沉思,这件事可不是小事,现在还没什么,万一等自己打下冀州之后董卓将他定为冀州牧,派人执掌幽州那就麻烦了。
若是服从就要丢老家,若是不从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国贼……
他马上找出纸笔开始写信,这件事要通知荀彧,做好防范措施和对策。
“老先生明断秋毫,琰拜服。”一旁崔琰对王斌行了一礼,看来这世上能人真的很多,只是不出名而已。
王斌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何人?”
崔琰赶忙答道:“在下清河崔季珪,师从郑玄。”
“清河崔氏吗?郑玄的弟子?”王斌思考片刻,缓缓说道:“我没见过郑玄,不过年轻的时候见过马季长一面。他的经学不错,也只是经学不错。”
王弋闻言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神展开?大佬竟是我老子?搞笑吗这是?
但他也没时间惊讶,写完之后赶紧交给赵云说道:“辛苦子龙,将信交给文若,让他小心提防。”
“喏。”赵云接过信,转身就要出去。
“放下,回来。”王斌出言制止,白了自己儿子一眼说:“你以为这就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