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弋还没说话,一旁的满宠就不乐意了。主辱臣死,这个女人过于放肆了。
“这位是?”
“在下满宠,满伯宁。周夫人,祸从口出啊。”
“行了。”王弋打断了咄咄逼人的满宠,对周夫人说道:“周夫人一路车马劳顿想来也是累了,先去休息吧。我会让甄姜去寻你的,让她领你逛逛这幽州的北国风光也好。”
说着,王弋挥了挥手,打发周夫人出去了。王弋不是很想见到这个女人,这女人就是个纯粹以家族为先的典型,也多亏了她是个女人,不然王弋一定会杀了她。
桥羽察觉气氛不对,告罪一声也想要出去。哪知满宠却开口叫住了他:“桥家主慢走,在下有些事想问问你。”
“啊?什……什么?关我……什么事?”
“桥家主,在下有一事不明,希望桥家主解惑。”满宠起身缓缓靠近桥羽,神色颇为古怪的问:“桥家主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啊?”
桥羽失笑道:“我哪有什么目的,荀……”
“不,你有。来人,拿下!”满宠说变脸就变脸,待到侍卫按住桥羽,才阴恻恻的说道:“桥家主或许不了解我,很多人都说我是个酷吏,我觉得他们说的不对,我是个为了维护法纪不择手段的人。酷吏?酷吏可没有我心狠手辣。我还没遇到过在我面前不说实话的人,桥家主要不要试试我的手段?”
“你不能这样!我没有犯法!你当着主公的面……”
“贼子住口!此乃我等主公,而非你主公。谁知道你的主公是谁?桥家主不要误会,不要以为我维护律法就一定要按律法办事,我这人从不讲证据,我的刑具会让你说出来我想要的证据的。”满宠说到这里,忽然瞟了一眼荀攸道:“公达,你懈怠了啊。”
荀攸心里早就开始嘀咕了,见到满宠如此做为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不过两人是好友,荀攸没有打断满宠,而是选择了继续观望。
桥羽高呼冤枉,称自己是被荀攸带来了。然而王弋却忽然插嘴:“伯宁,你有什么手段就在这里使出来吧,让我也瞧瞧。”
此言一出桥羽当场傻眼,他没想到王弋居然会赞同满宠的做法。王弋当然会赞同,毕竟满宠是他自己人,桥羽算个什么东西?
“喏。”
满宠转身行了一礼,就准备从侍卫手中接过刀子开始自己的表演。
“慢着!”桥羽赶忙制止住满宠的动作,苦笑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哪里露出了破绽?”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桥羽相当于承认了他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单纯。王弋和荀攸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俩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居然在桥羽身上走了眼。
满宠却似笑非笑的说:“之前关于有人策划叛乱的时情我看过卷宗,再加上这次公达的计划。桥家主,这两件事都和你有十分紧密的关系,可你将自己摘的太干净了,每次都能在时情没有到达最坏时脱身。一次可能时运气好,两次就不是巧合了。”
“明察秋毫满伯宁,果然名不虚传。唉……”桥羽叹息一声,无奈的解释:“诸位可能不知道,我曾经有个弟弟,十岁时遭歹人劫持。家父刚烈,硬是没有答应出钱赎人,还命令士卒追击,后来贼人虽然全部被斩杀,幼弟也死在了贼人手上。那时我便知道,以父亲的脾气必定得罪无数人。桥家想要生存,继任的家主就必须是个贪婪的蠢才。”
不得不说,桥羽真的将一个蠢货表演的淋漓尽致,毕竟想要蒙混过荀攸的视线可不容易。现在看来谁要是真的以为桥羽蠢,那他自己才是真的蠢。这次要不是满宠态度强硬,说不定又让他混过去了。
“上次来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荀攸死死盯着桥羽,恨不得生吃了这货,太气人了。
“故太尉陈球之子陈瑀,家父与陈球是故交,不过陈瑀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并不清楚。”
“你知不知道,凭你的所作所为我就能杀了你。”王弋眼神凌厉的看着桥羽,缓缓的说:“杀了你们桥氏一族。”
“不重要了。”桥羽神色忽然垮下来,惨笑道:“您有康成公坐镇冀州,为何他们还敢如此肆无忌惮?您觉得他们真的是反对您吗?您拼命想要成为棋手,可他们早就已经是棋手了,并且不允许新的棋手出现。棋子就要有被放弃的觉悟,我能保桥家到现在,不是我能力出众运气好,而是桥家的造化大。如今这场造化到头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