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想要说什么,却被王弋抬手制止。他拉下了脸色,沉声说道:“元皓,你回邺城,将那些秽物给我清理干净。”
“喏。”
“行了,就这样吧。”王弋摆摆手叹息:“今日到此为止,不要因为我搞得满城风雨。诸位,我奔波了数日,今晚就饶了我吧?”
田畴等人闻言会心一笑,纷纷行礼告退。不过田畴还是给王弋留下了一个任务,他将蓟县那些老卒现状的奏章留给了王弋,希望王弋能够有个决断。
看完奏章之后王弋有些感慨,看来他也有了忠实的拥趸。只是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像大汉一样养出那种狂热的士,这回那些世家的表现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
不过对于这些老卒王弋倒是有个不是安排的安排,张辽带回来了一个残疾人,以这位残疾人历史上的战绩,应该会有办法的。
一夜无话,第二日王弋带着赵云再次出发。三天之后,他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封地——辽队。
王弋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辽队高大的城墙让他有些错愕。犹记得当初第一次来这里时破败的样子,现在这幅景象并没有让他感到愉悦。
欣欣向荣之下那些腐朽破败的残骸王弋永远无法忘记,极盛极衰互相转换不过是须臾之间罢了,现在还没到他开心的时候。
责任或许就在这种不经意间被抗在了肩头,而这种不经意间的决定往往却是能够坚持最久的……
王弋没有大张旗鼓的进城,带着赵云经过伪装秘密来到了父亲的家中。
敲开院门,开门的是王端。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王端似乎又回到了数年之前邯郸城外的田间,错愕、不解以及惊慌。
王端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青年,早已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然而他看到王弋的第一句话依旧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王弋古怪一笑,顺手将老父亲的书信递了过去。
王端有些莫名其妙,结果信后边看边说:“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你那么忙,还过来干什么?放心,我会将爹照顾好……你快走!千万不能让人看见!”
这封信王端越看越心惊,最后干脆直接让王弋离开。没办法不心惊,因为王端很清楚王斌根本就没有生病,这都是让王弋回来的借口。
兄长或许不是家中最聪明的人,但绝对是最懂事的那个。他很清楚自己的弟弟和父亲之间的矛盾,长久不联系的两个人忽然产生交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王弋再一次拒绝了王端,就像当年在破庙中那样。他直直走进小院儿低声说:“躲是躲不过去的,总要面对。”
“你要干什么?”
“我又没带兵来,你怕什么?”
“你还敢带兵来?”
“我不该吗?”
“你回家带什么兵?”
“家……”王弋体会着这个熟悉而又遥远的词汇,淡淡说道:“这可不是家……”
“什么意思?”
“吵什么!”王斌忽然出现在二人面前,当他看到王弋的时候明显一愣,随后便示意王弋:“进内室说话。”
赵云跟着王弋走进了内室,王斌见状嘲讽道:“怎么?我一个老头子你也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