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再拜道:“小人已打扰多日,不敢再添麻烦,这就告辞。”起身提了破旧包袱,出门而去。
冼夫人待他出门,唤屏风后的冼阿鹃出来:“你想送他?姑祖陪你到城楼上去吧。”于是拄拐前行,带她出府,慢慢穿过街市,上了高州南城楼。远远看去,李靖背着包袱,只身一人疾行,逐渐变成一个黑点。
冼夫人轻抚冼阿鹃的秀发,叹息一声:“人生天地间,难有遂意事。阿鹃,你可想明白了?”
冼阿鹃跪拜在地:“孙女叩谢姑祖不杀李公子。我与他相识不过一日,很快就会忘记。”
冼夫人扶起她:“我的孙女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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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沿大路北行。走了十余里,到了一处山岗,正要坐下歇脚,前头树荫处闪出一骑。那马上之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李靖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抽剑从马上跃起,迎面向他刺来。
李靖放下包袱,侧身闪过。那人剑法凌厉,招招毒辣,将李靖逼退三步。然而稍一定神,体内力量催发,顺手捡起路旁枯枝,粘贴那人剑身。十余招一过,李靖乘机挑开黑色面巾,那人露出真容。原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那少年面皮白净,颇显英武之气,横剑骂道:“今日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靖跃开,躲到一棵大树下,问道:“这位兄弟,我与你素未谋面,无仇无怨,为何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