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逊当真是家大业大!”
感觉雨小很多,陈寻走下马车后,看着府邸感慨一句,随后转过身,叫来一名随从。
“你们去打探一下!”
陈盱开口说道。
白衍听见后,有些意外的看向陈盱,没想到陈盱看似为人滑润,不曾想是如此谨慎之人,这才方到防陵城,便命人去打探消息。
有如此警惕之心,这样的人,日后无论怎样,都会活得十分滋润,并且足矣让人信任、放心。
想到这里。
白衍心中感慨,到底是世家子弟,比起普通人家的少年,思维就是不一样。
正当白衍思索之际。
“去问问府邸内的仆人,这防陵城内可有几处酒楼,那个酒楼内的女子模样好看,酒水上佳,快去!”
陈盱嘱咐道。
说完,便让随从赶紧去府邸内问问。
“咳咳!”
白衍一边咳嗽,一边满是意外的看向陈盱。
“嘿嘿嘿,闲来无事,今晚就不谈正事,一路劳累,一起去酒楼消遣消遣,我出钱!”
陈盱见到白衍望过来的目光,笑眯眯的说道。
陈盱不知道白衍心里所想,在陈盱眼里,世间有那个男子,不喜欢在外面逛酒楼的,即使是田濉,都不例外。
别看田濉为人正经,做事牢靠,地位高贵,但不在大营时,回到临淄的田濉,去酒楼的次数那叫一个频繁。
虽然大家都出生显贵士族,从小衣食无忧,对于女子,身边更是不会少。
然而在家中是家中,并不代表不喜欢在外面玩,出门在外,那个男子不喜欢见见其他地方的陌生女子,感受一些远离家乡数千里之外的女子风情。
况且眼下远在他乡,若没有正事,那除了狩猎外,落日后,便只有去酒楼享乐。
“田濉,你今晚必须要把最美的美人,让给我!”
陈盱转头看着好友那俊美的面孔,话语满是酸味的说道。
田濉没有回答陈盱,而是调侃的看向好友一眼。
半个时辰后。
在一名仆人的带领下,白衍、田濉、吴高等人,被带到一座酒楼。
别看防陵城比不上中牟与安阳,然而城内的酒楼,却与中牟、安阳无异,方才进入酒楼内,便见到一名名微微袒露碧肩的女子。
酒楼内满是热闹的气氛,一名颇有姿色的妇女见到陈盱等人,看着陈盱等人一身绸衣,带着配饰的模样,哪里不知道来的少年都是身份尊贵的君子,与其他人不同。
于是那热情的程度,甚至都没有让其他女子带路,而是搔首弄姿的来到陈盱面前,眉眼又看向田濉那俊美的脸颊一眼,带着一行人上去。
徐娘半老。
不管是陈盱,还是尸堰,眼神都不断的看向妇人那妙曼的身姿。
白衍还观察到,就连旁边的吴高,喉结都不断动了动,显然已经悄然咽下不少口水,口干舌燥。
很快。
白衍便跟着一行人,来到一个精致的雅间,雅间内不管挂布亦或者木凋,都显得十分精致,一盏盏烛灯下,整个房间都看的十分清楚。
“上来!”
妇人或许是感受到陈盱、尸堰的眼神,故而没有着急离开,等到田濉等人入座后,吩咐不少妙龄女子,来到雅间。
而早已经在门外等候的女子,纷纷进入雅间后,在田濉、陈盱等人的挑选下,各自上前跪坐在其身旁。
白衍也随便选了一个女子,不过与田濉、吴高等人不同。
其他人都是看女子模样,白衍是见到这女子唯唯诺诺,并不是很娴熟的感觉,故而才挑选。
这倒是让尸堰、陈盱等人满是意外,就连吴高也满是古怪的看向白衍。
因为论模样,白衍选的那名女子虽然也算得上很精致,却也远不算美人,甚至是妇人叫来的所有女子中,属于中下。
众人都想不到,白衍放着其他模样更好的女子不选,挑选这样一个女子。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众人并不放在心上。
酒宴开始后。
雅间内,开始响起欢声笑语,吴高,尸堰等人纷纷搂着怀中可人,笑着一边交谈,一边饮酒。
陈盱与抱得妇人在怀,谁都不清楚那妇人可否有良人,但你有情我有义,众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不会点破。
白衍因为身体不适,没有选择美酒。
不过随着时间过去,白衍倒是发现,身旁给自己倒茶的女子,闲暇时总是会偷偷撇向对面木桌后的田濉。
见状。
白衍倒是没有意外。
这雅间内,田濉与尸堰都从小出身显贵,说话间自然而然能让人感觉到不俗,跟别说论模样,田濉那俊美的脸颊,一般女子少有不喜欢。
方才陈盱直言抗议就看得出,此前在齐国,可没少经历这种事情。
所以眼下,看着身旁女子面露倾心的时不时看向田濉,白衍并没有在意。
就连白衍自己,不都是爱美之人。
想到这里。
白衍心头间,忽然浮现一个身影,已经去雁门的暴氏。
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子霄!”
田濉搂着一名娇美女子,似乎也感觉到什么,看了看白衍身旁的女子,眼神浮现一抹冷漠,随后看向白衍,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无奈。
“可有想听之曲?”
田濉问道。
白衍听到田濉的询问,回过神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齐筝!”
白衍笑起来,轻声回答道。
感觉身旁倒茶的女子微微颤抖一下,白衍看着田濉,有些意外,突然能理解,为何陈盱与田濉的关系那么好。
君子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田非烟的这个长兄,便是这样的人,也当得起这句话。
“齐筝?”
田濉听到白衍的话,有些意外。
随后转头,问陈盱怀中的那妇人,这酒楼可有女子会齐筝。
“齐筝?”
陈盱听到田濉的询问,也满是意外的看向白衍。
“有,君子放心,妾身这便去叫她过来为君子弹奏古筝!”
妇人笑着应道。
片刻后,在陈盱、白衍、田濉三人交谈之际,一名女子便被妇人带来雅间。
“君子,饮茶!”
给白衍倒茶的女子,唯唯诺诺的说道。
虽是方才被田濉吓一跳,这名女子老实本分不少,然而在她脑海中,依旧浮现田濉的模样。
望着眼前这个只能算是秀气,给人感觉也是随和的君子,她甚是在心中依旧幻想,若不是陪在这君子身旁,而是能陪在另一个木桌,那俊美君子身旁,那该多好。
眼前这君子虽是年纪轻轻,但面色苍白,像个身患重疾之人。
“多谢!”
白衍看着身旁这个十五六岁的女子,轻声说道,依旧十分客气,并没有因为女子的身份,而有轻视,也仿佛没感觉到方才的事情。
而白衍的举动,也让一直笑着与陈盱交谈倒酒的妇人注意到。
“哪位君子是哪里人?”
妇人转头看向陈盱,笑着贴近陈盱耳边问道。
在妇人眼里,方才那叫做禹的女子,其举动,若是换做其他人,早已经恼羞成怒。
但那少年却是没有,而且她清楚的看到,那少年的眼神,并没有伪善,而是实实在在的。
这让她很惊讶。
也让见过形形色色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在这般年纪,能有如此气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