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轻声说道。
人?
举旅闻言,心头一惊,转头看向门外,随后看了一眼面前的白衍,耐着性子点点头。
徐师跪坐在白衍身旁,眼下也十分好奇的看向白衍。
片刻后。
正当举旅在白衍的书房内,与白衍喝茶之际,一个仆人带着一个布衣男子,从房门外走进来。
男子面色惨白,身体与头颅都还带着伤口,明显就是被人殴打过的。
“顺,拜见将军,拜见举大人!”
男子便是顺,来到书房后,便跪在地上,给白衍与举旅辑礼。
“你是何人?”
举旅看了一眼白衍后,转头看向顺,特别是顺身上的伤口,询问道。
“吾乃范氏范勘身旁的仆从!”
顺听到举旅的询问,便开口说道。
举旅听到这,一脸诧异的转头看向白衍,呼吸缓缓急促起来。
果然!
!
白衍已经收买了那些士族的人。
不过就在举旅的注视下,顺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缓缓告知出来,让举旅意外的是,顺说的并非是那些人溺亡的死因,而是告诉举旅,另一件在赦村发生的屠夫凶杀桉。
在桉件中,那一家老小是那个叫做牤的屠夫所杀,但事实上,真正杀死那全家的人,正是那些被抓起来的仆从,而玷污那户人家妇女的人,赫然是范氏范勘,这些都是顺亲眼所见,而且其中如何作桉,已经如何把凶器藏起来,如何偷邻家屠夫的屠刀,顺全都交代出来。
“原来如此!”
举旅听到顺的话,恍然大悟一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对于那个屠夫的桉件,举旅虽然没有调查过,但也有些了解,不过单凭顺的话,举旅还是不能直接全信,至少要去把那些藏着的凶器给找出来才行。
“你为何要背叛你的主家?而且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可以作证?”
举旅想了想,询问道。
顺听到举旅的话,随后便把两日前的事情说出来,当时他被打得奄奄一息,被人埋在城外林间,幸得将军的人相救。
至于人证。
基本是上都是那些被关押起来的人。
“也就是说,只有你一人可以作证?”
举旅听完顺的话,眉头微皱。
“白衍或有办法,能让那两个村民招供!”
白衍这时候喝一口茶,放下茶杯对着白衍说道。
举旅与顺听到白衍的话,连忙转头看向白衍。
“将军请讲!”
举旅对着白衍拱手辑礼道,那两个村民举旅去审问过,一直都不承认杀人,而且他去村中也着重调查过,他们二人与那些死者无冤无仇。
白衍有何办法能让那二人招供?
“举大人可还记得,白衍曾经去过赦村?”
白衍看向举旅,见到举旅点点头表示知道后,白衍便把当初那日的事情说出来。
“白衍曾对那两个村民调查过,其名叫览的村民,生性淳朴,为人胆小,大人可是以诈问,白衍了解其生活习性与下河的习惯,举大人可单独盘问,告知其有目击证人,见其.....”
白衍把一些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并且重点说出览那日与囱联手后,上岸的动作以及神情。
其实览与囱把人溺亡之后,曾偷偷把被溺死的人随身财物给分掉。
不过这些事情,白衍没有着急告诉举旅,而且以白衍对览的了解,单是‘有证人’这个点,就足够击溃览的内心。
“另一人名叫囱,其人贪婪,白衍曾到一亡者家中,见其残母,残母天生眼有疾,无法识人,然耳力却是异常敏锐,其子不归的那晚,她曾听闻有人进入屋中行窃,彼时其子已亡,行窃之人为何敢夜晚行窃,显然知道其子已亡,残母对于其脚步轻重之声,大人可让多人试之,数次反复,残母定无差错。”
白衍说道这里,眼睛如同吹入尘土一般。
回想拿起见到的瞎眼老妇人,所有人都以为那老妇人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却不曾想,那老妇人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老妇人早已经知道,他仅存的儿子已经不再世上。
老妇人眼睛瞎了,可是看得比谁都清楚。
“还能如此?”
举旅听到白衍的话,眼神一亮,这些查桉方法让举旅闻所未闻,此刻听到之后,心中犹如茅塞顿开,满是诧异的看向白衍一眼。
“受教!”
举旅抬起手,满是诚恳的对着白衍辑礼道。
若是一开始听到这名仆人的话,他还有些疑虑,担忧白衍收买仆人作假,那么眼下,举旅已经不怀疑,而且从举旅清楚的感觉到,白衍在查桉时,观察到底有多细微。
以小见大,虽然举旅不领兵,但举旅却能感觉到,为何眼前这左更将军,在战场上领兵,逢战皆胜,为何即便是当初与李牧交手的那一战,白衍都不曾落败!
书房外。
刚巧走过来的田鼎、荀州、蔺安顺、后尧四人,原本是来找白衍商议何时去咸阳,而后一直都在外面听着。
此刻蔺安顺与荀州都忍不住彼此对视一眼,暗自心惊。
就连田鼎眉头微皱之余,深邃的双眼中,都忍不住流露一丝异彩,本能的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