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吉言!”
白衍故作喝多一般,拱手还礼,随后看着芈旌三人上了马车后,在诸多秦吏与扈从的陪同下,朝着善无城的方向回走。
大营内。
白衍返回大营后,并非去营帐,而是朝着空地上走去。
等来到空地之时,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车车整整齐齐,装满衣甲的马车,而在空地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穿着一件件封着破洞的布衣将士。
白衍一眼看去,衣甲卸掉,曾经那名震天下的赵边骑,全都穿着粗布破衣,转头看着他。
“将军!都已经准备妥当!”
蒯进看到白衍后,走到白衍面前,拱手辑礼道,此刻蒯进的身上,也已经卸掉衣甲。
“告诉将士们,酒在沃阳,日后凡是杀一个匈奴者......”
白衍在蒯进的目光中,缓缓开口,望着四周所有卸掉衣甲的将士。
“赏赐一套衣物!”
白衍在周围所有将士的注视下,轻声说道。
说完,白衍缓缓转身,而留在原地的蒯进与周围的边骑将士,全都愣在原地,等醒悟过来时,所有人都浮现一抹狂喜的神色。
杀一个匈奴人就能得到一套衣物?
“将军说了,杀一个匈奴人.......”
“将军方才说了,杀.......”
顷刻间,营地内全都是边骑将士的议论声,随着白衍的命令散播出去,所有边骑将士全都沸腾起来,几乎所有边骑将士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心里决定说什么这次都要多杀匈奴人,多得几套衣物给家里人。
至于白衍的话,没有一个将士会质疑,白衍如何对待他们,他们一直都有体会,清楚的知道白衍从未把他们当做外人,甚至也从不防备他们。
无论是在营地内,还是之前北上,但凡他们边骑有人受伤,都不需要担心,就是战死,亦不用担忧家人。
“将军!”
蒯进看着白衍离去的背影,眼神满是炽热,转过头。
“传来下去,日落后,准备拔营!除去送衣甲前往雁门山、平城的将士,其余人,全部赶往沃阳!”
蒯进下令道。
此刻蒯进已经满是期盼,过几日的战事,猗坊将军、惠普将军、虞和将军都已经赶往沃阳,只等落日关城后,天一黑惠普、虞和两位将军,便会带领沃阳所有百姓赶往雁门山、平城。
想起将军下令,让沃阳哪里所有百姓抵达雁门山与平城后,只要成年无论男女,皆要穿甲涂面,男丁与原守军皆要上城楼,待匈奴退去后南下。
蒯进转头看向云中方向,眼神满是杀意。
“匈奴此番胆敢从云中杀入雁门,此行,便是他们的死期!”
..........
魏国。
随着田鼎的马车停留在大梁,两日后,田鼎便让扈从与齐技击护送爱女田非烟回齐国。
这倒不是田鼎想留下,或者想干什么,而是很不碰巧的是,随着楚王病逝的消息还没多久,魏王也突然病逝,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而身为齐国宗亲的田鼎刚好路过大梁,自然不可能直接无数魏王逝世而返回齐国,否则不仅会对他田鼎有不好的影响,就是对齐国,也会有不好的影响。
毕竟齐王不在的地方,田鼎这个人,在世人眼中,一举一动都足以代表齐国。
“命人带信去柏人!务必让蔺安顺与荀州赶来大梁!”
“这封书信是给魏老的,务必要亲手交给魏老!”
田鼎在驻使府中,把两封亲笔书信,交给扈从。
能更在田鼎身边,并且在田鼎前往咸阳的时候,都不离开田鼎身旁,自然那些扈从无一例外,都有过人的本领。
“诺!”
扈从听到田鼎的话,弯腰双手抬起,捧过两卷竹简后,缓缓退去。
田非烟在一旁,听到父亲的话,撇了撇嘴。
柏人!蔺安顺与荀州可不在柏人,魏老,更不在柏人!
“唉!”
田非烟叹口气。
那魏王好死不死,怎么偏偏这时候死,这下原本能瞒住父亲的蔺安顺与荀州,就要彻底被识破,等扈从回来,父亲便清楚蔺安顺与荀州此前欺骗他。
“烟儿,虽说魏国不乱,但魏王病逝,过几日大量这里便会召来各地的人,十分混杂,你也要动身先回齐国!”
田鼎看着扈从离去后,转头看向田非烟,轻声叮嘱道。
语气之中,不容置于,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知道了,父亲!”
田非烟看向父亲田鼎,乖巧的点点头。
在这件事情上,田非烟不会让父亲为难,这里不是齐国境内,在这里任性,只会给父亲添麻烦外。
虽然从小没有母亲教导,但什么事情能任性,什么时候要听话,田非烟在孤独一个人的时候,坐在凉亭内看着父亲与兄长,带着一个个宾客的人影进进出出,反反复复,也慢慢清楚。
“父亲,答应女儿,不能去楚国!”
田非烟起身时,有些不放心,转头看向父亲,双眸眯起来,满是威胁。
同样的,她的话,也不容置于!
田鼎见状,素来严肃不苟言笑的脸颊,也忍不住笑起来,满是慈爱的看着女儿,当着女儿的面,认真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