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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内?”
“这......这怎么可能?”
“对啊!不是被阎氏抓走了吗?”
听到白衍的话,小苑内所有秦吏纷纷疑惑不解的看向彼此,不明白郡尉怎么会说央金还在城内,要知道眼下所有事情都已经确定,是阎氏杀的人,也是阎氏劫掠人后,掏出善无,这些不管是阎氏府邸的仆人,还是那些被收买的秦吏,都可以证实这点。
在这般确定无疑的情况下,为何白衍会说,被阎氏掳走的央金,还在城内。
小苑中。
杨端和、甘泗、芈旌几人听到白衍的话后,也一脸错愕的看向彼此。
然而白衍却并没有解释太多,在看过这些尸体以及凶桉现场后,便转头对着杨老以及芈旌打礼。
“白衍断言,央金必在城内,眼下除去通知各处隘口外,当务之急,是请甘城令调遣所有秦吏,于城内搜查线索!”
白衍对着二人说道。
突然出现那么大的事情,眼下很多命令白衍一个人都做不了主,必须要有杨老的同意,至于身为监御史的芈旌,则有权全程督查,甚至能提出反对。
命桉归命桉,隶属城尉、郡尉管辖,然而如此大事,已经影响雁门郡,郡守与监御史,亦不能独善其外。
“你是怀疑,城内还有人参与此事?”
杨端和听到白衍的话,略微沉思,看向白衍。
芈旌也不解的看向白衍。
“白衍对阎氏有印象,就算阎氏都如此胆识,也不足以做成此事。”
白衍对着杨端和解释道,说完后,看向四周一眼。
“其次,小苑外那些将士,尽数被杀,无一活口,阎氏还没那么大的能力,杨老命人排查城内官吏有没有离开善无便知道,若是没有任何官吏离开,央金便在城内!”
白衍说话间,看向甘泗。
甘泗听到白衍的话,立刻领悟到白衍的意思,正准备转身,去仔细排查一下在小苑内的所有秦吏。
“也许是那些将士中,有人不小心便把消息透露出去,而阎氏有月氏的许诺,心生恶胆也未尝不可!郡尉之言,恐有片面,以芈旌而言,当务之急是调遣秦吏通知其他郡城才是!”
芈旌思索一番,紧锁着眉头,对着白衍反驳道,并不是很赞同白衍的想法。
似乎担心把白衍得罪死,芈旌语气也放缓一些,对着白衍抬手解释起来。
“偿,亦是担忧如今城内人手不足,而阎氏逃离,失去踪迹后,再不命人去告知其他郡城,偿担忧,会彻底让阎氏消失匿迹!”
芈旌说完,叹口气,看向白衍。
在芈旌眼里,他已经给足白衍颜面,若非牢记父亲的话,身为监御史的他,见到眼前的事情,他又何须解释,要知道这件事情传到咸阳,被问责的只有杨端和与白衍,身为监御史的他根本不需要解释那么多,白衍若是不听,大可上书咸阳谏言白衍之过。
小苑内。
看到芈旌与白衍的对话,所有秦吏、官吏,乃至城令甘泗,都大气不敢喘一口,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不管是监御史芈旌,还是郡尉白衍,都是整个雁门郡最大的官员。
他们出现意见分歧的时候,谁敢贸然说话,一旦让二人中任何一个人看不顺眼,日后都不会好到那里去。
杨老也看了看二人,正准备说话,却看到白衍摇摇头。
“若真是月氏是阎氏幕后之人,阎氏再大的胆子,都不敢留下央金的性命!”
白衍看着芈旌,抬手还礼,轻声说道。
随着白衍的话落下,顷刻间,小苑内,一些领悟快的人,都顿然瞪大眼睛,随后越来越多思考的秦吏,都突然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杨端和、甘泗二人也是如此,听到白衍的话后,脑海里顿然醒悟过来。
对啊!
若是月氏参与这次的刺杀,阎氏怎敢掳走央金,留下央金的性命,要知道央金死,对于月氏王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
同理,有月氏在,阎氏就是傻子都不敢把央金带出城。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幕后之人可能与月氏有关系,但参与城内谋杀的事情,绝对与月氏无关,而阎氏有这个胆子杀人,并且还把央金带走,只有一个可能。
真正幕后之人,还在城内!
!
怪不得白衍方才会说,若无官吏离开善无,那么央金一定还在城内。
“甘泗,速去调查,令人看守城门,城内所有士族之人、官吏不得离开城内!”
杨端和转头对着甘泗下令道。
其实很多谜团,只要找到关键的一点,就立刻让人看穿所有此前的疑惑,正如同看着这些尸体,一开始根本没人会想到,除去阎氏外,城内居然还有真凶,甚至还可能是幕后之人。
仅凭着命桉现场,以及这些尸体,所有人都以为阎氏掠走央金,定是已经离开善无。
然而白衍的寥寥几句话,却让所有人感觉到一股恍然大悟。
“诺!”
甘泗抬手接令,离开前,满是震惊的看向白衍一眼,随后方才去下令。
与甘泗有着同样眼神的,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听完白衍的话后,那些方才还议论纷纷的秦吏,此刻全都安静下来,无比安静。
若是方才他们都在吹嘘着自己如何猜测,如何判断的,还在沾沾自喜之时,此刻听完白衍的话,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厉害,什么叫做分析。
怪不得当初在诸多白衍的传闻中,便开始的,便是说白衍前去新郑,回来后,便把从新郑那里得知的细节,以及判断,全都说给大军主将腾老将军听,而腾老将军也是凭借着这件事,方才能一举歼灭韩国大军,并且攻下新郑,灭掉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