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濉听到齐王建的询问,看着齐王建挽起袖子的双手,都在激动的颤抖,于是拱手回答道。
“好!好!好!好!!!”
齐王建不断点头,来回走动数息后,转过头,双眼满是火热、急切的看向田濉。
“回去告诉族兄田鼎,寡人将此事全权交由他调查,务必要将此事查清,助寡人召回白衍!”
……………………
田府。
书房内,在田鼎扈从的带领下,三个齐国官吏,颤颤巍巍的来到书房中,跪在田鼎面前,在田鼎与田琮的询问下,不断说着什么。
四年前当初调查过邹兴之死的官员、小吏、士卒,除了一两个生病死了的,其余的都已经被调到其他各地,而刚好就有三个,被调到临淄附近的乡亭。
这也与韩、赵、燕接连亡国的原因息息相关,大量的他国士族权贵,以及百姓,都纷纷来到齐国,特别是临淄附近最受士族权贵的喜爱,故而在这四年多的时间里,本就拥有人口数十万的临淄,户籍爆发一般的增多。
田府这数年间,三个巨大的府邸,都不足以收纳送来的奇珍异宝,一箱箱金子,这就可以看得出,到底有多少士族权贵到来。
“什么?我们田府之人?”
田琮听到三个官吏说的话,眉头微皱,满是疑惑的看向父亲。
若是田琮没有记错的话,他们田府从未收过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供奉在府邸之中。
“回大人,此事千真万确,四年前,的确曾有一少年,手持田氏信物!”
一个官吏满是恐惧的看向田鼎,生怕田鼎不相信他。
其他两名男子也在这时候,缓缓点头,三人当初虽然都没有清楚具体发生什么事情,不过隐约间,他们还记得事后,听到同僚提及那少年时,一脸钦佩,却又不告诉他们其他事情的模样,在他们不断追问下,方才说出那人是田府的人,少问,并且还提及其检查尸体的手法,不愧年纪轻轻,便能成为田府的门客。
“父亲,要不孩儿立即命人去调查一下,把当时所有人全都找出来!”
田琮看着三个小吏的确所知不多的模样,眉头微皱,转头对着父亲说道。
田贤也在一旁,有些惆怅的看向那三人。
然而正当田琮与田贤,以为父亲定会决定彻查之时,却发现父亲似乎想起什么,一脸震惊的模样,眼神一眨都不眨的看着前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见状兄弟二人满是不解的看向彼此,却也耐心的看向父亲。
许久后。
“此事不必再调查下去了!”
田鼎缓缓抬起手,然而脸上依旧还看得出震惊的样子。
这让田琮、田贤满是好奇,不明白父亲为何说不需要再查下去,眼下明明什么都还没调查出来。
“带他们退下。”
田鼎吩咐道,看着那三个官吏跟着扈从离去后,田鼎依旧难以掩饰眼神中的惊愕,难以相信。
若是一开始的时候,田鼎还记不清什么,那么提及年少,田府信物,检查尸体的举动,蓦然间,田鼎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就在四年前,爱女曾经在临淄城外,碰到一个少年,后下人去调查后,得知那少年乃一个耕农之子,彼时是他吩咐下人去警告那少年离开齐国。
田鼎并没有亲眼见过那少年,而若是田鼎没记错的话,下人当初便说过,那少年便是一个敛尸人。
“父亲!”
“父亲!!”
田琮与田贤见到父亲失神恍惚,慢慢起身的模样,连忙也跟着起身,皱眉看向父亲。
然而对于兄弟二人的呼喊,田鼎根本没有回应。
书房内,田鼎面露思索,慢慢走着,随着四年前的那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出现在脑海里,邹兴,接近女儿的敛尸少年,他命下人去把少年赶出齐国,巧合的是邹兴被田献带人谋杀,方才那三个官吏说过,一个手持田府信物的少年路过,并且还特地去确认尸体……
一件件事情从脑海里闪过,田鼎的瞳孔逐渐睁大,当最后脑海里浮现出画面时,已经是在洛阴城,那个一脸清秀,面色内敛的少年,一个名叫白衍的少年,穿着秦国官服带领诸多秦国官员,等在城门的模样。
白衍!!!!
便是当初那个敛尸的少年!!!
田鼎想到这里,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给弄得头晕目眩,回想昔日白衍的模样,田鼎整个身子都微微站不稳。
“父亲!!”
“父亲!!!”
田琮与田贤连忙上前,二人从小到大,都还没有见过父亲如此恍惚失神的模样,一时间都被吓得脸色发白起来,满是担心。
一直以来,父亲田鼎在他们眼里,都是顶天立地的人,面对任何事情都处变不惊,像眼下这般模样,还是头一次。
在田琮与田贤的搀扶下,田鼎喘息着,缓缓回到木桌旁休息下来。
历经风雨,活了近半辈子的田鼎,此刻一脸骇然的苦笑起来,缓缓闭上眼睛。
书房外。
没多久,就在田琮、田贤担忧的目光中,传来一些脚步声,兄弟二人望去,随后便看到在侍女、仆从的跟随下,回到府中的小妹。
“烟儿!”
见到小妹田非烟,不管是田琮,还是田贤,都纷纷松口气,小妹再不回来,怕是他们要满城下令去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