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今到处都在传言,此前泗水河之中的九鼎,乃是假鼎,将军曾经命人,去十里亭杀了一亭的百姓。”
杨彦从蒙山上下来后,来到白衍身旁,打礼过后,便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杨彦也不知道白衍有没有听说,但就在这一两日,不仅仅是杨彦,就是将士们,都已经听说这件事情,到处都在传言,白衍用假鼎,冒充九州鼎,送去咸阳。
杨彦深知白衍的为人,所以杨彦第一时间,便是猜测出,有人在陷害白衍。
“放心!此事吾已经知晓!”
白衍听到杨彦的话,点点头。
“将军!”
啄拿着一个首级,骑马来到白衍面前。
牤虽然与啄经常接触,但此时,依旧有些诧异的看向啄一眼,
白衍看着首级,缓缓点头。
“汝在此清理战场,吾去见一见齐国大军!”
白衍对着杨彦说道。
杨彦听到白衍的话后,闻言点点头,看了一眼山谷,楚军死的死,降的降,仅剩一些善后之事。
“将军当心!”
杨彦对着白衍辑礼道。
既然白衍得知泗水乃是一个阴谋的事情,杨彦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眼下杨彦也没有丝毫办法,在得知泗水九鼎是个阴谋的时候,杨彦第一时间已经书信送去雁门,告知父亲。
若是白衍真出什么问题,杨彦能做的,也只是与父亲一样,动用杨氏的人脉,在朝堂上帮白衍解释。
父亲虽然在雁门,但父亲与大伯的好友,都在朝堂内,特别是大伯,一些深得王上器重的名儒,都是大伯的好友。
蒙山外。
白衍带着啄等人,一路带着铁骑将士,抵达蒙山外的平野上。
望着远处齐国骑卒大军,后面隐约见到齐国步卒士伍也已经赶上来,白衍并没有着急,而是来到边骑大军中,在众多边骑将士的让路中,来到虞和面前。
“将军,楚将农樾,已经率领部曲归降!并非反抗!”
虞和见到白衍,对着白衍拱手说道。
白衍闻言,看着楚军之中的楚将农樾,缓缓点头。
“厚待之!”
白衍嘱咐道。
随后便转过头,看向啄,当看了啄手中的景瑕首级后,白衍说道。
“多亏齐承将军、毋合将军,羊僳将军,还有田濉将军相助,方才得景瑕首级,汝且命人带这些降卒回曲阜,吾亲自去向齐承将军道谢!”
白衍说话间,看向虞和。
“诺!”
虞和闻言拱手接令,随后便命人把眼前这些楚军降卒带走。
而这一刻,不管是楚将农樾,还是其他楚军将领、士伍,全部都已经看到啄手中拿着的头颅,乃是老将军景瑕的首级,所有人都怔怔的失神望着,一脸苍白,满脸失神。
老将军景瑕的死,以及白衍的话,不断在每一个楚卒脑海里回荡,很多人都不敢相信,就在方才还活着的老将军,眨眼间,首级已经被砍下,被秦将拿在手中。
白衍看着这些楚卒被带走,与楚将农樾隐晦的对视一眼后,骑马带着啄、牤,朝着远处的齐军走去。
尽管后面源源不断的齐国大军已经赶到,数量眨眼间越来越多,数不尽的齐国旗帜竖立在齐国大军中,让人眼花缭乱,但白衍依旧丝毫不担心。
白衍让牤去齐国大军哪里,说他要见齐国大将齐承,随后便独自带着啄,去到边骑与齐军对峙居中之地。
没多久。
等牤骑马回来后。
白衍便看到齐国大军中,一辆战車,在几名齐国将领的护送下,缓缓离开齐国大军,朝着这里赶来。
虽说白衍与啄、牤,仅有三人,但面对齐国那般阵仗,谁都没有害怕,甚至啄和牤都清楚,若是他们再让一两个铁骑将士过来,恐怕齐国大军那边,至少要再多带十人,方才敢过来会面。
片刻后。
战車缓缓临近,白衍望着战車上,拿手扶着战車,年纪已经老迈的齐国将军,并没有过多意外。
年纪越大的将军似乎越是痴迷战車,王翦如此,李牧亦是如此,越是精致的战車,似乎越让他们爱不释手,喜爱程度远远超过战马。
如兵书言,战車,乃一军将帅之所处,全军号令之地。
这与后世那些武将,十分不同。
战車停下。
看着从战車上下来的齐国老将,白衍也下马,带着啄、牤缓缓上前几步。
“汝便是白衍?”
齐承下马车后,也上前几步,第一次见到白衍,看着白衍的模样,纵使无数次听过世人对白衍的描述,齐承依旧忍不住面色诧异。
望着这个穿着秦甲,年纪轻轻的男子,齐承很难想象,让世人一次又一次被其震惊的人,那个连田鼎都十分重视的人,居然是这般模样。
而前段时日,田鼎便是亲自去见眼前这人。
“白衍!”
白衍面对齐承的询问,抬起手,拱手说道。
齐承身旁,齐国将军羊僳,看了一眼手里拿着楚国老将景瑕首级的秦军将领,望其颇为平淡的面容,羊僳又感觉到另一旁那个满脸凶神恶煞的魁梧男子的眼神。
羊僳心中一紧,尽管对面仅有两人,但羊僳依旧能感觉到,对方不是泛泛之辈。
当目光看向年纪轻轻的白衍时,羊僳也是一脸意外,不由得想到,昔日就是这人,仅用三千骑,便从有着三万楚军精锐的黄冶手中,夺下彭城。
这是羊僳自小熟读兵书以来,都从未见过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