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上让你与田鼎联姻?”
书房内,听到白衍的回答,白裕顿时愣住了,就连白仲、白伯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凝固下来。
白君竹与白映雪,也好不到哪里去,皆是转头看向白衍。
“王令不可违,故而还望白老,伯父、叔父见谅!”
白衍对着白仲几人,拱手致歉道。
今日之所以匆匆来到这里,白衍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在白衍心里,若要娶妻,妻子定然是田非烟,即使对于白衍而言,这五年间见田非烟的次数,不过寥寥三次,别说与暴氏、白君竹相比,就是与赵秋在一起的时间,都要远远超过田非烟。
可在白衍心里,田非烟的地位,却超过所有人。
当初与白君竹、暴氏、赵秋接触之时,白衍都是有原因、有不同的身份,唯有当初见到田非烟的时候,他一无所有,是一个连村民都不愿靠近,时不时嘲笑的人。
那时候的他,对周遭所有人的眼神都格外敏感,正当他已经习惯除家人外,世间所有人看他的眼光时,时至今日白衍都记得,第一次,他碰到一个不一样的人。
就在那临淄城外的河畔。
田非烟,她看他的眼神,是人!
这也是为何如今白衍有身份有地位,却在这数年间,不管是接触如暴氏、赵秋、白君竹这般绝色女子,还是嬴政以及其他士族送给他的美人,白衍都未有过半分邪念。
不管是身在何地,不管杀了多少人,身上沾了多少血,或者见到何等诱人的美人,在白衍心中,始终都没有忘记,当初在齐国临淄,最落魄时碰到的人,那个从始至终都不曾嫌弃过他的女子。
“王上之命!”
“田鼎?”
白伯、白裕眉头紧锁,就连白仲老脸上,都因为白衍的话,而眉头不展。
所有人都没想到,在他们等待白衍归来之时,在他们本以为事情确认无疑之时,突然碰上这样的事情。
“白老、伯父、叔父,白君竹乃秦国远近闻名之美人,日后定能寻得良配!白衍事出有因,还望切莫怪罪!”
白衍说道,随后带着歉意的眼神,看向众人,随后转过头,看着白君竹那怔怔失神的美眸,缓缓拱手。
与白仲、白伯、白裕等人摊牌,是因为白衍了解这些人的为人,是不会询问嬴政。
嬴政在灞上,已经亲口说过,择日昭告天下,白衍不担心白氏如何,可田非烟,却是知道一些他事情的人。
对此。
后面那句话,除去对白裕他们说,也是白衍对白君竹说的。
“白老、伯父、叔父,白衍今日便先告辞!”
白衍起身,再次对着白仲几人打礼。
今日来到这里,也是说清楚,给个台阶,白衍不想与白氏闹僵,对于白氏,白衍该还的人情,早已经还清,如今也斩下昌平君、昌文君的首级,算是为白裕报了仇,为白氏除患。
“何必如此着急离去!”
白裕看到白衍要走,别说兄长着急起来,就是白裕,也知道,今天让白衍离开,白氏与白衍的关系,怕除了他之外,恐怕再无瓜葛。
白衍有些意外的看向白裕,听着白裕的话,白衍倒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白裕真的对他不利,只会让白氏陷入万劫不复,更何况,如今嬴政为他封君。
“鸣儿,先带着白衍,前去正堂,父亲与祖父,片刻就到!”
白裕对着白鸣吩咐道。
白鸣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故而少有的乖巧起来,看向白衍。
白衍见到白裕无奈的眼神看过来,想了想,便点点头,转身跟着白鸣先离开。
书房内。
白仲、白伯、白裕看着白衍离开书房后,随着房门关上,这才看向彼此,无奈的叹口气。
“此前便听冯老有言,王上如何对付齐国迟迟犹豫不定,诸多大臣都谏言,劝降齐国,而非举兵!没想到,今日王上,却是打算让白衍联姻!”
白裕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可上有诸多公子、嬴氏宗亲,下至朝堂如此多官员大臣,王上为何偏偏选择白衍?要知道白衍可是齐人,如今又统领北疆之军,王上就不怕……”
白伯有些疑惑,皱眉说道,随后看向父亲以及白裕。
白裕听到白伯的话,摇了摇头。
“白氏与冯氏联姻,而冯老身居右丞相,白衍又封为武烈君,王上恐怕便是顾及于此,不想让白衍与白氏走得太近,至于白衍的身份……”
白裕说到这里,看了兄长白伯一眼,回过头后,眼中露出思索的目光。
“王上定然知晓白衍的来历,而此前,田鼎将白衍赶出齐国一事,已经传遍天下,世人皆知,听闻田鼎数次见白衍,甚至齐国公子升远赴遂阳城,白衍都终不回齐,如此,王上定然放心白衍!而为何与田鼎联姻,怕也是王上想利用田鼎的心思,想利用齐人都想让白衍归齐,故而不会决绝,也无法拒绝……”
白裕分析道。
虽然白衍方才只说了一句话,但白裕还是通过当前局势,分析出王上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转头看向父亲,白裕眼中满是遗憾。
“可惜,如今除了王上,谁都不知道白衍那小子,到底来自齐国哪个名门望族!”
白裕一想到白衍的来历,心中便是万般复杂,特别是想到此前白衍曾经许诺白氏的婚亲,可结果发现,那时候白衍居然用的是邹兴之名。
彼时他们白氏所有人都没想到,那个第一次来到平阳,独自走进白氏府邸的少年,居然是假冒邹兴的身份。
亏他们还特地威胁利诱白衍,逼迫白衍许下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