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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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在洛阴的府邸内,白衍醒来,看着一早便要告别的吕公、吕泽等人,这一次白衍没有再做挽留。
一路送吕公、吕泽等人来到府邸大门,看着眼神不复昨日那般冷漠、抗拒的吕泽,白衍眼下,并没有着急说出招揽之言。
昨日酒宴上的话,已经让吕泽记在心里,剩下的,便要看看吕泽自己的选择。
对白衍而言,就如同曾经心里所想的那般,吕公一家与张氏张良一族不一样,五世相韩的张氏,注定与秦国是死敌,而反之不管是吕公,还是吕泽,与秦国都没有什么不可化解的死仇,即使白衍与吕公、吕泽日后都不再相见,那也不妨碍白衍把一统的观念,告知吕公、吕泽。
“武烈君止步,后会有期!”
吕公在吕雉的陪同下,转头看向白衍拱手打礼道,示意白衍不必再送。
“武烈君止步!后会有期!”
吕泽、吕释之看着相送的白衍,连忙拱手打礼,而这一次,兄弟二人看向白衍的目光,已经完全不同。
即使白衍是秦国武烈君,即使明知道白衍是秦王嬴政的宠臣,但这并不妨碍兄弟二人对白衍心生敬佩,不管白衍的念头是否可行,就白衍的志向而言,就足以让兄弟二人心生敬意。
在没有接近白衍,兄弟二人更多的,还是对白衍才能的忌惮,更多的还是对立的身份,持有警惕,而接触白衍后,兄弟二人这才发现,白衍也是一个大义之人,并且胸怀之义,不下任何一个人。
一番交谈下来,他们二人也终于明白,为何白衍会在上郡高奴、阏与、雁门、大梁,都会上书,请求嬴政赐粮。
回想昔日与好友饮酒时,不乏一些好友还曾言,那些都是荒谬之言,虚假之语,就连雁门处理掠卖一事,也都是白衍排除异己,诛杀他人的手段,秦国也不乏有官员上书谏言。
如今想起昔日好友之言,二人都忍不住苦笑。
“一路好走!日后若是二位君子,再来咸阳,白衍定再设酒宴,宴请二位君子!”
白衍看着对着吕公还礼后,看向吕泽、吕释之,满是亲近的说道,似乎很期待,下一次能相聚痛饮一番。
吕泽、吕释之听到白衍的话,想到此前在咸阳,封君获赏的白衍,勒令府邸仆从谢绝所有访客,并且不养任何一名门客。
如今面对白衍的邀请,一时间,别说吕释之,就是吕泽都颇有一股冲动,恨不得把一腔热血,报答白衍这份重视。
好在想到嬴政,想到昔日好友,兄弟二人这才忍下来。
“吾等二人,定然不辞!”
吕泽没有再多做言语,心中的感激记住就好,随后看向白衍一眼,彼此点头后,便转身跟着父亲一起离开府邸。
白衍看着吕公、吕泽等人的离开,当看到身穿布衣的吕雉,回头看过来的眼神时,忍不住笑着点点头,随后目送几人离开。
“将军,那吕泽是何人?”
喾站在白衍身旁,看着吕公几人离去的背影,终于能够问出心底的话。
昨日之时,喾便很好奇,为何白衍要如此重视那吕泽,甚至亲自设宴,宴请交谈,这份待遇,喾跟在白衍身旁那么久,都少有见到几人能有。
“吕泽,是一能人!”
白衍听着喾的话,轻声说道。
后世之中,冯劫族兄冯毋择,以及王翦孙子、王贲之子的王离,李斯之子李由,还有杨氏一族的杨熊,全都败在吕泽手中,而没有记载的秦国将军,只会有更多。
“备马,既然他们走了,我们也立即动身,赶往雁门!”
白衍转头对喾吩咐道。
“诺!”
喾点点头,随后便离开,去准备马车。
片刻后,当白衍换好衣物之后,拿起名剑湛卢,便看到牤急匆匆的走来。
“将军,这是吾母、吾妻,一早起来为将军准备的!”
牤来到白衍面前,抱着一个裹布,打开后,里面全都是一些带着肉馅的粟饼,
此刻牤也有些不好意思,昨日白衍答应春耕后,让一些不怕死的人去雁门入伍,故而牤在酒宴后,在夜里便回去自己府邸与母亲交代一声,不曾想母亲与妻子得知白衍回洛阴,就想做饭给白衍吃,听说白衍有客这才作罢。
随后又嘱咐牤,一早回府邸,给将军带些吃的。
饶是牤的脸皮,都有些担心,将军会不会不喜欢吃这些粟饼。
“走!出发去雁门!”
白衍佩戴好湛卢,抬手从牤怀里拿起一块粟饼,感觉到上面的温度,咬一口吃起来,一边朝外走去,一边开口说道。
“诺!”
牤闻言,连忙点头,憨笑着收起包裹,跟在白衍身后离开。
不是水啊!
是白衍在府邸的言论交谈,日后是要通过吕泽好友嘴里传出去。
嬴政第一次开始怀疑,铸写竹简的神秘老人,就是白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