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斜靠在殿柱上,手指轻轻敲打着腰间的青铜酒壶:老祖这话说的...难道天庭派人去抓你们妖族后裔的事,就这么算了?他仰头灌了口酒,要我说啊,那群神仙现在眼里可没有什么巫妖之分。
放肆!鲲鹏猛地一拍扶手,整个大殿都在震颤,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小辈,也配在这里指手画脚?
殿内十几个妖族长老纷纷亮出獠牙利爪,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妖气。许夜却浑不在意,随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老祖别急啊。您说我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他眯起眼睛,那些被抓去炼丹的小妖们家里人,会不会觉得老祖太...怂了点?
一位虎头长老暴怒而起,却被鲲鹏抬手拦住。
刑天那疯子真要出手?鲲鹏眯起眼睛,声音低沉得像滚雷,他一个人能顶什么用?
许夜嗤笑一声:老祖这话说的...刑天大神虽然没了脑袋,可那柄干戚斧砍过的准圣还少吗?他突然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巫族大半战力都跟着他,现在就看妖族...
大殿角落里传来一声冷哼:说得好听!要是圣人下场怎么办?
许夜转头看向说话的老龟精,耸了耸肩:刑天和地藏的大道之争,其他圣人巴不得看热闹呢。他晃了晃酒壶,再说了...你们妖族现在还有什么可输的?
鲲鹏的利爪深深抠进扶手,玄铁打造的扶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小子,他阴沉着脸,你到底代表谁来的?
许夜咧嘴一笑,我就是个带话的。他突然转身往殿外走去,既然老祖没这个胆子,那就当我没来过。
站住!鲲鹏一声厉喝,整个大殿的禁制瞬间亮起。许夜脚步不停,腰间酒壶突然泛起青光,那些禁制符文竟像遇到烈火的冰雪般消融。
十几个妖族长老同时变色,这禁制可是上古妖皇留下的!
许夜背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对了,听说被抓的小狐狸里...有老祖您的血脉?他故意拖长了音调,可惜啊可惜...
等等!鲲鹏猛地站起身,那双鹰眼中凶光暴涨,把话说清楚!
许夜在殿门口慢慢转身,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三天后子时,南天门外。他盯着鲲鹏的眼睛,要么带着妖族剩下的精锐来,要么...他冷笑一声,就继续在这破殿里当缩头乌龟吧。
整个妖皇宫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鲲鹏老祖的羽翼完全张开,恐怖的威压让整座宫殿都在颤抖。但许夜就那么站着,衣袍猎猎作响,眼中却毫无惧色。
好...很好...鲲鹏突然收敛了所有气势,声音却冷得像九幽寒冰,告诉刑天,妖族...不会缺席。
鲲鹏站在悬崖边,手指不停地敲击着岩石表面,发出沉闷的声。他眉头紧锁,目光涣散地望着远处翻滚的云海,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决定。
我说老鲲,陆吾不耐烦地踢了踢脚边的碎石,你在这儿装什么深沉呢?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鲲鹏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优柔寡断的性子。
许夜猛地转身,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只见一个穿着朴素灰袍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正倚着一棵歪脖子老树,悠闲地剔着指甲。
白...白泽大人?!陆吾的声音都变了调,脸上的横肉不自觉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