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山重重地叹息:“送她去该去的地方,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咱们跟她的关系,就断在这儿正好。”
“就算那是地狱,你也要重新把我的孩子推进去,是不是?”
林钰山反问她:“难道我要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把我和我的妻子推进地狱吗?”
“钰山。”
奇怪的是,明明是音频,迟夏却在杨淑君的话里听出了绝望,她说:“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我也是被收养的孩子。”
杨淑君说:“我的父母爱我,就如同我爱我的孩子,他们没教我,血缘一定就那么重要,他们只教我,认定了当谁的父母,就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我也把她当我自己的孩子!”
林钰山辩解:“这些年,我亏待过她吗,我教她接人待物,带她见识世面,我还要怎么做?你不知道,背后的人我们根本惹不起,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我会保护她的。”
杨淑君说:“没人护她,我护。”
音频到了这里也就到了尾声。
“夏夏,你还好吗?”
归来问迟夏:“你要是不开心,你打哥,骂哥,回头我再给你分点股份,绝不后悔的那种。”
“对!我也!”
曹斌搓了搓手,立马想到了自己微薄的经济状况:“不是,你也打我,骂我,以后只要是需要你写的结案报告我都接了!我天天给你带早餐。”
钱伯的声音也从里面传了过来:“我别的没有,你对象开锁挺有天赋的,我可以把我这把老骨头的毕生所学都教给他。”
该说的他们都说的差不多了,林文觉错失先机,绞尽脑汁想了想:“那我也没别的,这样吧,我给你俩带孩子,只要有机会,我还支持你篡位,夏队。”
迟夏的汹涌的悲伤被这些话割的四分五裂,她扑哧一笑擦了眼泪。
“比我得知的真相还要好一点,我哭不是因为难过,而是我妈妈她从始至终都在维护我,我没有理由在这里表示难过,更何况我爸说的对,他们做的已经足够了。”
生死面前,亲生父母尚且做不到的事,何必苛求?
这些话一字一句地落实在耳朵里的时候,迟夏最终的想法却是:真好,有一个人在毫无保留地爱我。
但大家却觉得她只是在安慰他们。
“不是你说的嘛。”
迟夏对归来说:“人要比着活,钻什么牛角尖,而且……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是我害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