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猛然惊醒坐起,外面传来江飞燕的喝声:“何妨小贼?胆敢偷进本姑娘房间,看刀。”王一来不及细想,提着紫金刀就奔了出去。出得房间,楼下传来打斗声。王一定睛看去,只见天井之中,江飞燕身着一套白色内衣,手持柳叶双刀,正在追砍一名绣衣使者。那名绣衣使者虽然武功不弱,但怎是江飞燕的对手。江飞燕转眼就快攻了十几招,那名绣衣使者挥刀苦苦支撑,连连后退,手臂上被江飞燕划开两道血口,血流不止。那名绣衣使者气喘吁吁道:“大胆贼女,胆敢袭击绣衣使者,你不想活了吗?”江飞燕手中快刀不减,唰唰唰又是三刀,嘴中骂道:“狗屁绣衣使者,我看你就是个小贼。大半夜偷偷摸摸爬进本姑娘的房间,看你就不是好人。还胆敢冒充绣衣使者,无耻至极,本姑娘今天定将你斩于刀下,看刀。”江飞燕很是聪明,不仅骂了绣衣使者,还让其找不到惩戒自己袭击绣衣使者的理由。
在江飞燕快刀的攻击下,这名绣衣使者眼看不敌,就要死于刀下。楼上突然又跳出一名绣衣使者,翻身落到江飞燕身旁,挥刀劈向江飞燕腰部,江飞燕侧跳避开。先前那名绣衣使者借机躲过致命一刀,心有余悸的长舒口气,就想退下去包扎伤口。江飞燕双刀用劲,霎时间连出十几刀,刚上来的这名绣衣使者被逼的连连后退。眼见先前那名绣衣使者就要溜走,江飞燕娇喝一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看刀。”寒光一闪,将出房间时顺手抓起的唯一一枚红尾飞刀射向先前那名绣衣使者,速度之快,让人防不胜防。待先前那名绣衣使者看清楚时,红尾飞刀已到了身前。这名绣衣使者也是好身手,临危不乱,挥刀,收腹,躬身,起跳,貌似一招美猴拜寿,一气呵成。但这名绣衣使者的动作,江飞燕在红尾飞刀出手的一瞬间,似乎早有预判。江飞燕并未真的想要这名绣衣使者的命,惹下不必要的大麻烦,只是恼怒他偷进自己的房间,想狠狠的教训一下他。所以红尾飞刀如愿的射中了这名绣衣使者的小腿。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这名绣衣使者踉跄落地。不待站稳,迅速挥刀护住面门,防止江飞燕有后招跟进,忍痛怒喝道:“臭丫头,你敢对爷下狠手,我弄死你。”说着,不顾伤痛,瘸腿扑向江飞燕,奈何腿上一阵剧痛传来,加之失血过多,一阵昏眩,晃晃悠悠差点跌倒。
又有两名绣衣使者上来,一人上前将中刀的那名绣衣使者扶下,帮其检查伤势包扎伤口。另一名则直接扑向江飞燕,与先前那名绣衣使者共同夹击江飞燕。大乐见此情形,大喝一声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飞燕莫慌,我来助你。”大乐也不客气,直接叫江飞燕为飞燕,很自然的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却忘记了江飞虎之前报过的假名字。江飞虎和万年还有其他绣衣其实早都已从房间出来,一直在围观。见江飞燕处于上风,江飞虎也没急于出手。江飞燕刚处下风,大乐率先沉不住气跳了出来,援手江飞燕。客栈里胆小的客人紧闭门窗不敢出来,生怕受到无妄之灾。胆大一点的开门出来探头围观,见到江飞燕打得精彩之处心中暗自喝彩。
大乐的加入使得双方暂时处于势均力敌之态。王一不解为何暴胜之不出来制止,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暴胜之,王一诧异间也没有出手制止。突然,店门被一脚踹开,一下冲进来十几名捕快,前面带头的大喝道:“谁人如此大胆?在此闹事,不想活了?都给老子住手。”这名捕头可能还没睡醒,就被客栈老板报官叫来。平日里也是作威作福惯了,迷迷糊糊的进来就大声呵斥。一挥手,又对身后的捕快道:“他奶奶的,都给老手带回去。先丢到牢里,饿他几天就都老实了,都是他妈吃饱撑得。”没等捕快动手,一名绣衣使者快步来到捕头面前,露出绣衣令牌,一脸不屑的道:“绣衣办案,闲人躲避。”捕头吓得一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双眼紧盯令牌,慢慢抬眼上看。铺头只是听闻从没亲眼见过绣衣使者,定睛细看,面前之人,头戴翼善冠,腰挂金丝虎头刀,一身锦绣衣着,可不正是传说中的绣衣使者吗?令牌也不像有假。捕头平日在这小地方作威作福,天不怕地不怕,可对绣衣使者却怕的要死,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找到自己头上,不想今日竟主动送上了门。腿一软,“噗通”一下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道:“小,小,小人,见,见过,过绣衣大,大人,不知,绣衣大人在,在此...”没等他说完,面前的绣衣使者一脸不耐烦的喝道:“滚。”捕头犹如听到赦令,颤抖的道:“小,小人,告退。”起身连滚带爬就往外跑,其余捕快眼见不妙,急忙跟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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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缠斗中的双方情形已然明了。大乐和江飞燕由最初的生疏,变得愈发默契,越斗越勇,占据了上风,不出二十招定能取胜。围观的绣衣使者面露怒色,一名绣衣使者拔刀就要跳入圈内。楼上一房间内突然传来咳嗽声,就听暴胜之的声音传来道:“行了,都退下吧,丢人的玩意儿。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扑腾啥?扰了本官的美梦。”
缠斗中的两名绣衣使者闻言,急忙跳出圈外,收刀入鞘,对着暴胜之的房间,躬身施礼道:“属下该死,叨扰了大人休息,这就退下。”言毕,众绣衣使者就要返回房间。江飞燕右手举刀指着那名刚刚潜入她房间的绣衣使者喝道:“小子,别走,还没说清楚,为何偷跑到本姑娘的房间来?你想要干什么勾当?”王一刚想出声阻止江飞燕,江飞虎已开口道:“小妹,算了吧,赶紧回房休息,明日还要赶路。”暴胜之的声音再次从房间内传出,道:“上个茅房也能走错房间,真是个没长眼的狗东西。”王一听出暴胜之话中之意,要是追究,那名绣衣使者就是起夜回错了房间。他们是朝廷官员自然有理,你怎么追究?另外也在怒斥手下的绣衣使者没用,没打过江飞燕。所幸暴胜之也没想追究江飞燕打伤绣衣使者的责任,料想他是考虑理亏在先。王一更不想和这些绣衣使者有啥牵连。虽然奇怪为何绣衣使者要偷入江飞燕房间,但见江飞燕无恙,也就不愿再生事端。急忙下楼,将江飞燕劝回了房间。
很快,众人都回到了房间,天井内再次安静下来。王一五人来到了江飞燕的房间,江飞虎关切的问道:“飞燕,怎么回事?”江飞燕往凳子上一坐,倒了杯凉茶,一口喝了,道:“没事,就是那个狗东西偷偷摸摸的潜了进来,刚进来就被我发现了。算他跑的快,不然我一刀就劈了他。”江飞虎道:“没事就好。”大乐愤愤的道:“哼,我看那些绣衣使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见飞燕妹妹长得好看,就见色起意,想干苟且之事。飞燕妹妹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大乐对江飞燕一见钟情,自然就误以为那绣衣使者也是被江飞燕的美貌吸引,见色起意。大乐一口一个飞燕妹妹,又说要保护江飞燕,极力拉近俩人的距离。江飞燕杏眼一斜,啐了一口,娇嗔道:“谁是你妹妹?有我大哥和王一哥哥,哪个用得着你来保护?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能保护好你自己,就烧高香吧。”说着还撇了撇嘴。江飞燕说的话毫不客气,但语气却像是在和亲人撒娇,神情也甚是可爱。大乐不仅没生气,还一直傻笑着痴痴的看着江飞燕。
江飞虎呵斥道:“飞燕,不得对大乐王子无礼。”江飞燕见江飞虎训斥,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大乐连忙道:“无妨,无妨,飞燕妹妹开心就好。”王一、万年和江飞虎相视而笑。万年正色道:“依我看,应该是绣衣使者想探查飞虎兄弟和飞燕姑娘的底细,所以才偷偷摸进来。刚见面时,那个暴胜之就总是盯着飞虎兄弟和飞燕姑娘看。”王一点头道:“嗯,有这可能。”江飞燕不屑的道:“他们想知道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了还能怎地?还怕了他们不成?再说了,还有王一哥哥在呢,是吧?王一哥哥。”说着,抬起美眸看着王一调皮的眨了眨眼。王一被江飞燕逗得一笑,接口道:“对,小飞燕说的对,我们小飞燕怕过谁啊?来一个劈一个,来一对劈一双,像劈西瓜一样,一刀一个。”几人被逗得哈哈直笑。
大乐听着江飞燕一口一个“王一哥哥”心里酸溜溜的,向王一投来了羡慕的眼神。王一没注意到,收起笑容正色道:“我们还是小心一些总归是好的,尽量不招惹这些绣衣使者。明天一早,我们早点出发,最好别和他们再碰面。”几人闻言点头同意。王一握了握江飞虎和江飞燕的手道:“飞虎大哥,小飞燕,万年和大乐两位王子就拜托你俩了。”江飞虎反手握住了王一的手道:“王一兄弟,你放心,只要我江飞虎在,定保两位王子的平安。”江飞燕甩开王一的手,娇嗔道:“哼,人家可不用我保护,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呢?哪用得着我?我还是跟王一哥哥去万通山庄吧。”说着露出两排皓齿,呲嘴卖萌的傻笑。江飞虎正色道:“飞燕,别胡闹。”江飞燕眼中含泪,哽咽道:“知道了,人家就是舍不得王一哥哥吗?”王一心中一阵温暖,好生感动。江飞虎没理会江飞燕,道:“时间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几人各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