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王一和江飞虎用过早饭后就来到了太守府。太守安国早已在府内等候多时,见王一和江飞虎到来,上前施礼道:“两位绣衣大人,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出发。”王一回礼道:“太守大人费心了,我兄弟二人换下衣服就出发。”王一和江飞虎进入内屋,脱下绣衣使者的行头,换上自己的便装。江飞虎拍打着自己的衣服,笑道:“终于不用再穿那身皮了,还是自己的衣服舒服。”王一没有说话,把紫金刀背放到背后,葫芦挂到腰间,拿起鬼头刀递给江飞虎,拍了拍江飞虎的手背,道:“飞虎大哥,走吧。”江飞虎郑重的点了点头。两人都知道前路危险重重,但为了情义两人又都义无反顾。
太守安国见到王一和江飞虎换好便装出来,上下打量,恭维道:“两位大人果然少年英雄,这身打扮一看也是江湖好汉啊。”太守安国看到王一腰间的葫芦,面容僵住,嘴中下意识的发出“咦”的一声,充满了惊讶。王一诧异的问道:“太守大人你...”太守安国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轻咳两声,道:“哦,没事,没事。”说着,用手指了指王一腰间的葫芦道:“绣衣大人,本官可以看看你这腰间的葫芦吗?”王一不明所以,还是解下腰间的葫芦递给太守安国。
太守安国接过王一递来的葫芦,双手微微颤抖,拿在手中反复仔细的看,不住的点头,双眼有些泛红。片刻长舒口气,恢复了平静。双目却死死的看着王一,道:“绣衣大人,本官冒昧的问下,大人这葫芦从何而来?”王一心中一惊,暗暗感觉不妙,后悔自己一时大意,应该出得太守府再把紫金刀和葫芦拿出来。果然还没等王一回答,太守安国双目放光,盯着王一背上的紫金刀道:“绣衣大人,你这把刀老夫能看看吗?”
王一看着太守安国,没察觉到有何危险,就没有拒绝,从背上拿下紫金刀,递给太守安国。太守安国将葫芦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接过紫金刀,左手握着紫金刀的刀鞘,右手轻轻抚摸紫金刀,从刀身一直摸到刀柄。右手突然握紧紫金刀刀把,用力抽出少许,紫光闪耀,“啪”的一声,又将紫金刀合上。眼睛看着紫金刀喃喃道:“紫金出鞘,绿柳相随,一清一雅,纵横天下。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沉浸片刻,太守安国猛然抬头看着王一道:“这是紫金刀?”王一道:“是。”太守安国道:“还有一把绿柳剑可知下落?”王一道:“绿柳剑在万通山庄。”太守安国道:“可是万物有法通古今山中乾坤庄天下的那个万通山庄?”王一道:“是的。”王一看着太守安国的表情,没感觉到任何危险,遂没做隐瞒。
沉静片刻,太守安国长长吐出口气,将紫金刀和葫芦还给了王一。拍了拍葫芦语重心长的道:“紫金闪耀,光芒万丈,葫芦鼓鼓,内有乾坤。”出乎王一的意料,太守安国没再问任何问题,而是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王一没想到太守安国对紫金刀、绿柳剑、水葫芦了解的这么多,诧异的问道:“太守大人,你这是...”太守安国动情的道:“见到故人之物,倍感亲切,让绣衣大人见笑了。”说着一摆手道:“两位大人还是早些上路吧,护送百草和布衣为重。”
见太守安国如此说,王一和江飞虎也只好把绣衣使者的行头递给太守安国的人。很快,穿着绣衣使者行头的一队车马大张旗鼓的从太守府的正门出发了。王一和江飞虎跟随太守安国来到后院,神医百草和鬼药布衣已经准备妥当。一辆不起眼的三匹马拉的马车停在院中。王一扶神医百草和鬼药布衣上得马车,和太守安国辞行后王一也跳上马车。江飞虎负责赶车,催动马车从太守府后门出发,绕道去长安。马车内神医百草盘腿打坐,鬼药布衣亲切的和王一攀谈。王一内心担忧焚衣除草的事,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心不在焉的和鬼药布衣说着话。
一直到出得并州,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王一和江飞虎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正行间,王一突然听见江飞虎叫他。王一从车篷中出来,坐到江飞虎身旁,还没等王一开口,江飞虎向后摆了摆头,道:“跟了有一阵子了。”王一回头望去,只见一身红装的女子骑马跟在马车后,女子头上戴着面纱斗笠,将一张脸遮住。就在王一和江飞虎还在探望之时,红衣女子快马追了上来,来到江飞虎的身旁,与其并肩而行。江飞虎全神戒备,朗声道:“这位女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知为何要跟着我们?”红衣女子没做任何回应,仍然和江飞虎并肩而行。江飞虎面露愠色,看了一眼王一就要动手。却见王一面带笑意,用眼神示意江飞虎看红衣女子马背上的褡裢。因为刚才的快速奔跑,一对柳叶刀的刀柄露了出来。江飞虎立马明白过来,哈哈大笑一声,一巴掌拍在红衣女子的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四蹄急跃,一下子冲了出去。马背上的红衣女子急忙勒马,一摘斗笠,回头笑着嗔怒道:“大哥,你欺负人。”王一和江飞虎同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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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王一看到褡裢里露出的刀把是江飞燕的柳叶双刀,一眼就认出红衣女子是江飞燕。江飞燕松开缰绳,再次与江飞虎并肩而行。王一道:“小飞燕,你怎么来了?吓了我和飞虎大哥一跳。”江飞虎也道:“飞燕,你怎么跑过来了?万年和大乐呢?”江飞燕咯咯一笑道:“他俩在客栈呢?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俩吗?想着多个人多个帮手。”江飞虎刚要责怪江飞燕,王一拍了拍江飞虎的肩膀道:“小飞燕来了也好,送完百草和布衣两位前辈我们就回去,万年和大乐在客栈应该不会有事。”江飞燕见王一和江飞虎不再赶她,高兴的跳上了马车,非要和江飞虎对换由她来驾车。回头对着车篷内的神医百草和鬼药布衣柔声道:“两位老前辈,我叫江飞燕,你们可以叫我小飞燕。”鬼药布衣闻言,柔声道:“小飞燕,你进来,和老婆子我说说话,赶车的事还是让男人去干吧。”鬼药布衣语气很是和蔼,却又让人难以抗拒,江飞燕乖乖的将缰绳和马鞭递给了王一,起身钻进了车篷内。江飞虎跳回到马车上,将江飞燕骑来的马系到马车上,接过了王一手中的缰绳和马鞭继续赶车。王一则坐在一旁打坐。自从服用了还魂丹,加之神医百草的治疗,王一内伤好了很多。外伤在药膏的作用下,愈合的很快。车篷内偶尔传来江飞燕咯咯的笑声,显然鬼药布衣和江飞燕甚是投缘。
转眼到了晌午时分。王一和江飞虎商议,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准备到前方找个地方休息下,吃点饭后就让神医百草和鬼药布衣两位前辈自行去长安,他们则回并州与万年和大乐汇合。抬眼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片树林,王一决定在那休息,正好也可以让马儿吃些草,恢复下体力。
进入树林,一阵阴风吹来,林中出奇的安静。王一和江飞虎不由得对视一眼,心中莫名涌起一丝不祥的感觉。王一隐隐听见有人埋伏在此。江飞虎低语道:“我们还是再赶些路吧。”说着催马快行,就想离开树林。车篷内的鬼药布衣阴沉的声音传来道:“就停这里吧。”王一闻言道:“布衣婆婆,我看...”没等王一说完,鬼药布衣就打断道:“就这里吧,挺好。”
此时树林深处二胡声响起,“呜呜呜”之音传来,丝丝缕缕,声音底沉,却又无比的清晰。带着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随即琴声颤抖,发出瑟瑟断续之音,钻入耳朵让人不由得一阵寒意入体,浑身一颤。王一心中一凛,暗道:“不好,巫山老道胡半仙。”王一和江飞虎正在四处张望,鬼药布衣掀开帘子探出身来,突然伸手在王一和江飞虎的身上猛点,瞬间封住了两人的两处要穴。王一惊呼道:“布衣...”没等王一喊出口,鬼药布衣又封住了俩人的哑穴。王一不明白鬼药布衣是何用意?瞪着眼干着急,奈何穴道被封动弹不得。
鬼药布衣慢慢下得车来,解开拴在车上的三匹马,只留下一匹拉车。回身抓起王一和江飞虎就抛到了马背上,力道恰到好处,王一和江飞虎没感受到任何的疼痛,就趴到了马背上。鬼药布衣又跳上马车,低身进入车篷。随即抱着江飞燕从车篷内出来,飘身跃下马车,将江飞燕轻轻的趴放到了她骑来的那匹马背上。悄悄将两本书塞入江飞燕的怀中,抚摸了下江飞燕的头,低语道:“丫头,老婆子和你一见如故,这两本书就赠与你了,一切都随缘,看你的造化吧。”说罢,放大声音朝林中深处喊道:“巫山老道胡半仙,老婆子可是好久没听见你的胡琴儿声了。”边说边在王一三人的马屁股上各拍一掌,催马前行。高声说道:“三位小友,萍水相逢,就此别过吧。你们继续赶你们的路,老婆子要留下来听曲儿了。”三匹马儿缓步向来时方向驶去。
王一此时才恍然大悟,鬼药布衣和神医百草这是要独自面对强敌。鬼药布衣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想让王一三人染指这场生死之战,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甚至将性命葬送于此。因为不知道究竟来了多少武林高手,和王一三人撇清关系,林中埋伏之人只是想向鬼药布衣寻仇,自然不会再为难三人。知道三人不会袖手旁观,这才封住了他们的穴道。王一心急如焚,奈何浑身动弹不得,趴在马背上,努力斜眼看向身后的鬼药布衣。鬼药布衣盘膝坐在马车上,任由马车缓慢向前而行。王一三人的马儿离鬼药布衣越来越远,眼见出得树林就要看不见了。王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浑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巴还能动,可嘴巴也只能微微张开。情急之下,王一用尽全力张开嘴巴,在马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全力冲出,将王一甩下马来,滚落到一旁的草丛中。巧的是,王一滚动的身体停下之时,面部正好朝着鬼药布衣的方向。距离虽然有点远,但一切都能尽收眼底。
次日一早,王一和江飞虎用过早饭后就来到了太守府。太守安国早已在府内等候多时,见王一和江飞虎到来,上前施礼道:“两位绣衣大人,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出发。”王一回礼道:“太守大人费心了,我兄弟二人换下衣服就出发。”王一和江飞虎进入内屋,脱下绣衣使者的行头,换上自己的便装。江飞虎拍打着自己的衣服,笑道:“终于不用再穿那身皮了,还是自己的衣服舒服。”王一没有说话,把紫金刀背放到背后,葫芦挂到腰间,拿起鬼头刀递给江飞虎,拍了拍江飞虎的手背,道:“飞虎大哥,走吧。”江飞虎郑重的点了点头。两人都知道前路危险重重,但为了情义两人又都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