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挽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做任何抗争，就这么迎接死亡的来临。

白色光线骤然落下，黎川司耀等兽全都瞪大了眼睛，万分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不要——”

他们发出痛彻心扉的嘶喊，全都不顾一切的奔向清挽，可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

“轰——”

白色光线裹挟规则之力，像是一柄巨大的光剑，笔直的砸在清挽的头顶，将世界晕染成一道刺目的白。

……清挽没有死。

死的是墨离。

那柄光剑从森蚺的嘴巴插进去，将整个蛇身串了起来！

几十米长的大蛇轰然落地，掀起一阵飞沙走石。

清挽有片刻的呆滞，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叮——”

很清脆的一道破碎声响起，清挽下意识朝自己的锁骨看去，那里垂着墨离给她的黑色护心鳞，她曾嫌弃这个鳞片不好看。

而现在，这个不好看的鳞片发出亮光，片身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先是一点点，而后迅速蔓延，到后来，整个鳞片全数破碎，自清挽身上掉落在地，碎的不成样子。

清挽大脑缓缓回神，她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护心鳞。

是墨离的护心鳞，将她所受到的伤害转移，全数转嫁到了墨离的身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两个清挽同时痛不欲生。

白朔、沧溟、北州、墨离……

清挽的身边一堆尸体，全都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她前方是倒地的墨离，左边是北州的尸首，右边是沧溟的残肢……她睁开眼是他们护住她的样子，闭上眼是他们苍白染血的脸……

她砰的一下跪在地上，目光呆滞，神色涣散，所有的坚持和信念在此刻碎成一片，她冲着天，冲着兽神，不停忏悔，不住认错。

“我错了，我有罪，我认罪。”

“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暴掠凶残，我荒淫无度，我抢夺他人因果，我残害生灵，我犯口业杀孽，我该死……我有罪，我罪孽深重，我罪该万死——”